八月的南京,多雨,又是桂花飘香的日子。雨过天晴。
郝秋岩穿着深蓝色t恤经过海底声呐研究室门前,江雪红同他打招呼,便停下来。李祝平从实验室走出来,三个人坐在遮阳伞下聊天,向景兰给他们倒了几杯柠檬茶和芒果汁端过来,说了几句话,便回办公室里了。自从做了领导,郝秋岩有了很大的转变,早些年那种三不管的状态消失了,也变得随和起来。他冲着江雪红笑了笑,不说正题,专讲她走路的样子,还要去模仿,“挎着包,悠荡着手,还一摇一摆。像个小妖。”
江雪红没生气,却笑得很欢畅,得意地说:“平时看你板着脸,样子很是低调的,第一次看你有笑容。尤其那双眼睛,充满了忧郁,黑黝黝的。”
“我这双眼睛眼里洋溢着自信,甚至是自傲的宁静。板着脸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我就多笑点,免得把人缘都搞砸了。”
“但愿。”
“但愿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比目鱼了。”
“别瞎说,比目鱼是一种奇鱼,古人常比作忠贞的爱情。”
“长见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原来我还以为是眼睛往天上看的意思。”
“这需要较真吗?大江也好,大海也好,不知谁能永生?”
“你说的是人鱼吧,那是神话传说。你是个充满幻想,喜欢浪漫的人,富有正义感,有时可能还有些孩子气。”
“你答对了,我喜欢人鱼。”
“世界各地有着许多关于美人鱼的传说,十分美丽动人。不管是什么了,都没有永生,宇宙都不能永生。”
“句号永生。”
“句号是人创造的。”
江雪红一脸萌萌的,思索着如何同他斗嘴,样子看似很可爱:“那你说,宇宙为什么不能永生?”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太极本无极,无极生太极。”
“卖关子了,不说是吧,我去问廖教授。”
“好好好,我说。关于宇宙的起源很难回答,就像它死亡一样,廖教授也只能这样回答。现在知识界所有的说法也都是假设,近些年来,物理学中的一些‘牛人’为此争论不休。有些认为,无论我们回溯多久,宇宙都一直存在;还有一些人则持相反意见,认为一定有什么事件发生,导致了宇宙的创生。双方都声称,观测证据支持自己的看法,所以定论似乎一直都遥不可及。在我看来,这个道理很简单,不知是爆炸创造了宇宙,还是宇宙创造了爆炸?”
“符合你的性格,喜欢剑走偏锋;同鸡生蛋,蛋生鸡是一回事。”
“不,是先有蛋,后有的鸡。”
“没有鸡,谁下的蛋?”
“事实就是这样,达尔文说的。”
“达尔文啥时说的?”
“昨晚托梦告诉我的。”
“看来你真的神志不清,是你证明地球是圆的。”
“一k,一k,我认输。不是达尔文说的,是有外国科学家通过对恐龙蛋化石研究后,明确了谜题答案:先有的蛋,后有的鸡。因此,现在的谜题是:是先有的恐龙还是先有的蛋?
“这就不好回答了,还是个弯弯绕。”
“饶毅教授讲,‘按进化规律产生遗传信息指导组装人类是奇迹’;他是站在人类未知的角度上,我们生命标尺上的刻度还很低。人生在世屈指算,最多不过三万六千天;纵有广厦千万间,睡觉就需三尺宽。人是盆中鲜花,生活是一团乱麻。”看看意犹未尽的江雪红,“埋骨何须桑梓地,哪块黄土不埋人。还是原来的话题,宇宙真实存在,何必争个你死我活,犯不着吗!”
江雪红可算抓住了话题,“老兄,你搞错了,还装文化人。那是,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饶毅教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