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宫中,岑涟回想着葛玉照的话,不由念叨出那个人名。
“苏衡”
一旁倒茶的朗儿轻声开口道:“苏家第三子,下任族长苏饶的长子,自幼跟在苏譢伯身后。另有谣言苏譢伯有意让苏衡直接代替苏饶做下人族长。”
“如此说来,这个苏衡年纪不大,在家族中却也是举足轻重的角色?”
“可奇怪的又是这苏衡被苏譢伯毫不留情的扔到了荒凉北原,明知族中有人妒火中烧而派出杀手去北原行刺,苏譢伯却无动于衷,似是要放任苏衡的生死。”
“苏譢伯为了家族能弑父,只怕心中早没了温情。他或许希望苏衡能变得与他一般”岑涟冷笑道:“不顾亲人手足。”
一旁朗儿却摇头道:“所以他才放任族人攻击苏衡吗?可这样的话,苏衡未来又怎还会在乎族人呢?”
“有利益则可。”岑涟冷下面庞,双眸紧盯朗儿,道:“不过如此说来,你又有何所图?”
朗儿不见一丝惊慌,她笑道:“公主的话说的真不留情面。”
“是你自己暴露的,又何苦还要我给你留情面?”岑涟眸中含有敌意的看着朗儿,道:“你到底是谁?一个普通的小宫女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朗儿也有一问,公主为何也暴露了自己呢?”
空气一时凝滞,岑涟和朗儿二人互相屏息凝神,似是皆不想退让半分,只等对方先开口。
最终岑涟撇开头,回道:“因为我得到一个消息。今早餐食的饼饵里有一枚与上次一模一样的铜钱,我又去了那流觞亭。亭子里一片木牍上写着,夏三王子人事废,郑王欲许安邑嫁之。”
朗儿皱眉,她自语道:“居然有人先来传递了消息。”
岑涟耳尖的听到后急忙追问:“你早已知道了这消息!!?”
朗儿沉默片刻后,道:“是,早已知道。不过奴婢不懂,就算公主知道了这消息,为何要突然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给苏婕妤一派,从而引起对方警惕?”
“呵。苏家不似我消息闭塞,此番和亲从曹勤公变为夏三王子,直接上升成两国王室的连理关系,父王必定更加重视。这时候我再被利用去顶替安邑的罪,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他们接下来爱如何计划如何计划,爱找谁替罪找谁替罪。但我”
岑涟悠然一笑,爽朗道:“就不掺合其中了。”
“那您先前与王后的约定呢?”
“你知道的还真是多啊”岑涟看着朗儿声音悠扬,却还是解释道:“我与王后约定的是拖岑述下泥潭,但并未保证时限。”
朗儿听后却高深莫测的说道:“公主还是太稚嫩了。”
“你什么意思?!”岑涟皱眉,不知为何只觉朗儿那清秀眉目之间泛起一股煞气。
“公主得到夏三王子人事废,郑王欲许安邑嫁之的消息后,想的是离这些事情远远的以求不被郑王重处。这固然没错,可公主还漏掉了一点。”
岑涟听着朗儿的话,袖下的手不由成拳,紧张而期待着朗儿接下里的话。
“苏婕妤,到底为人母。”
朗儿的话让岑涟惊愕又哑然。
“对苏婕妤,将会是个变数。”岑涟随即附和,皱眉严肃道:“如果这苏婕妤还有一丝母性,不舍得亲生女儿嫁给那样不堪的人,必然会想办法帮助安邑摆脱和亲。”
“但夏国使者已然在郑国境内,不过几日和亲之事就要板上钉钉了。”朗儿在一旁轻声提醒。
“她可以直接利用王后的局,甚至将其闹大。就算让安邑名声倒地颜面不堪,至少安邑能够得到她的幸福,嫁给她爱的人。哪怕苏婕妤知道,那个被安邑爱着的不过是王后的棋子。但至少能保安邑不用嫁给夏三王子那样一个即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