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脸上却无显露,只浅笑颔首,将手中香囊放入那檀木托盘。
昭兴帝不假他人之手,亲执蝉翼,拆开两个香囊,观其背面,但却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萧榈c廖敏玉隔着跪在中间的荀元惜,暗地里交换一个眼色,互相安慰。
然而,荀元惜却突然膝行两步,靠近龙榻,“陛下,可否把香囊给臣女看看?”
虽然暗恼萧榈胆敢说谎欺瞒自己,但那毕竟是他的亲儿子;而这荀氏到底不过只是荀颂的孙女!
如此步步紧逼,半分不饶人,昭兴帝对她自然难有好脸色。
只是,他素来以仁君自诩,也不好强行压下此事,只能强忍怒火,甩手将那两块香囊布料,隔案抛给荀元惜。
两块素雅绸缎入手,荀元惜状似恭敬地俯身一拜,才翻来覆去,细细查看起来。
看昭兴帝拆了香囊,都没能发现其中的秘密,廖敏玉已定下心,不再慌张。
看来,是自己高看了这荀贱人,她根本不知道香囊的具体蹊跷!
心念一转,廖敏玉挑眉冷笑,等着看荀元惜出丑。
可萧榈却莫名紧张。
直觉告诉他,荀元惜或许真能发现什么!
廖敏玉所料不错,荀元惜确实不知萧榈与廖敏玉这两个香囊的秘密在何处。
她之所以敢在昭兴帝面前,一口咬定香囊可以证明萧榈与廖敏玉早已私定终身,那是因为前世,廖敏玉临死之前,是她亲自送行!
那时候,廖敏玉就拆了她这往日里宝贝至极的香囊,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
可是,即便有明确线索,荀元惜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那娇小女童,一脸淡然沉稳之色,已很快转为凝重
默然端坐昭兴帝太师椅上的天机老人杜慕心有不忍,出声唤道:“七姑娘若不介意,不如老夫帮你看看?”
杜慕这么一开口,昭兴帝都惊了一刹。
昭兴帝尴尬笑道:“君素天尊,您看今日,真是哎,子孙不孝啊!叫您看笑话了!”
别看昭兴帝乃是这东昱皇朝万民之主,杜慕却毫不买账。
杜慕都没搭腔,略一摆手,便起身走到荀元惜身前,“七姑娘?”
之前他唤荀元惜那一声,众人还无感觉,此时再唤,那语气中隐含的尊重,愈发明显。
卫廷是第一个察觉的,顿时眯眼盯了天机老人一眼。
昭兴帝更是一脸惊色,愕然望一眼天机老人,又转眼打量荀元惜。
而荀元惜却怔怔望着天机老人,愣神片刻,才低头应是,将那两块布料,放进他倾身而来的掌心。
天机老人两指捻起布料搓了搓,又对着光亮照了照,忽而捋须垂眸,看向跪在荀元惜身后不远处的三皇子萧榈。
“三皇子殿下,直至此时,仍是不肯吐露真相吗?”
萧榈紧张得后背汗湿,但却不见棺材不落泪,犟着脖子问:“您老此言何意?”
天机老人蹙眉摇头,道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一转身,便要昭兴帝下令,命人打盆清水来。
昭兴帝本是不愿,但无奈,他对这道法出神入化的天机老人很是敬畏,只好依言照办。
这时候,萧榈才真是慌了。
这一身布衣的糟老头子,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为何要横插一手,帮那荀氏贱人?
父皇又何以对他,言听计从?
但不管心下再恨,萧榈终究不敢驳了昭兴帝的意思,牙床咬得“咯咯”响,还是眼睁睁看着林粟领命出殿去取水。
眼见萧榈闷不吭声,而那林粟出去不过一转眼,就捧了盛满清水的铜盆进来,廖敏玉更是恐慌,身子晃了晃,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