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自断臂中年汉子刚走不久后,老族长随即徐徐走出了屋子,一转眼间的功夫,便来到临近后山的一间屋舍前。
这间屋子全是由新竹搭建而成,依稀还存留着碧绿色的竹衣,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散在空气之中,极为地令人心旷神怡,老族长迷离的眼睛掩着叹惋之情,随后轻轻推开了竹门,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进去。
“族长爷爷,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诸位叔伯们的怒吼,还有孩童们的哭泣。”
老族长刚走进去没几步,横面扑来了一个穿着兽皮衣服的少年,他的青涩脸庞甚是清秀,眉梢之下透露着不安的眼神,整个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着,好似胸口之间怀揣着万分忧思,涨红了脸颇为急切地问道。
十二年余来,兽皮少年从未如此不安过,哪怕是野兽甚至是蛮兽攻击村落,状况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惨烈,村落里的厮杀声如同战鼓鸣擂,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不曾消散。
老族长用干枯的手掌摸着兽皮少年的头,慈祥的眼睛洋溢着浓浓的爱意,和蔼可亲的脸庞写满了浓烈的不舍之情。
“阿弃,此次劫难我们注定是逃不过了,以后漫长的日子里,你得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老族长沉重地叹息道。
“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族长爷爷,阿弃不要你们离开我。”兽皮少年连忙急促地说道,眼眶里隐隐约约弥漫着滚烫的泪光。
“阿弃,你记住哪怕是生离死别,宁可流尽全身鲜血,也绝不能流一滴眼泪。”老族长瞧见了兽皮少年的异样,立刻板着脸严厉地告诫道。
兽皮少年两拳紧紧攥着,强忍着心底的万分悲痛,始终不让眼眶的泪光滚落出来。
“阿弃,我族名言上虽为守护一族,实际上却是被天道所厌弃的一族,先祖为逃避天道谴责,带领全族隐世于此,苟延残喘万余载,守护天道隐秘,我们本是这个时代的余孽,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咳咳”
听见老族长剧烈的咳嗽声,兽皮少年喉咙异常哽咽道:“族长爷爷,你别再说了,阿弃求你别再说了,好不好?”
老族长只是摇摇头,随后继续开口说道,“阿弃,我自知我的时日不多了,有必要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
“族长爷爷,我永远都是林族的好儿郎,身世什么的我不在乎。”林弃脸色无比肯定地说道。
其实早在这些年来,林弃多少听闻族中叔伯谈及起他的身世,自己是老族长狩猎时捡来的,当时难免受到他人的非议,可老族长依然是力排众议,坚持将林弃带回村落里抚养,短短十二年眨眼间过去,林弃早已不再是孩童模样。
“胡闹,简直是胡闹。”
老族长有些气愤地说道,这十二余年来,族人们始终不愿接待林弃,他身为族长可谓是心力憔悴,多年来眼睁睁看着林弃惨遭白眼,然而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仅仅是私底下安慰着林弃,自始自终族人们才是他的全部,老族长安静地望着林弃,心底颇为惭愧,随后轻轻喟然长叹一声。
“阿弃,其实你并不是我林氏一族的子弟,当年我率族人狩猎回村时,在途径崎岖的山路旁边,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我顺着哭声找到了那个婴儿,然后将他抱回村子里悉心养育,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二载。”
林弃心底早就知晓这事,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更是不愿老族长亲口说起,虽然自己向来不被族人接纳,甚至还会遭受族人们的恶言恶语,但自己依旧感觉很温暖。
“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族长爷爷,我知道你是在骗我的,阿弃以后会很乖的,族长爷爷你不要赶阿弃走,好不好?”
林弃拼命摇着头说道,眼框不经意地蔓延着滚滚泪水,老族长的言外之意很是清楚,强敌来袭族遭劫难,而自己并非林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