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幸福。”
谭可说完这番话,没有给自己任何动摇的机会转身就走。出了酒店她抬头望天,满眼都是孤独的月光,四下都是年少的惊慌。
原来,他不会挽留。
原来,结束一段感情只需要五分钟。
人间啊,真是不值得。
纪泽就站在窗边看着谭可深一脚浅一脚的渐行渐远。
“如果谭可要走,你真的就会放她走吗?”
“伯父,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为赵图南而活。我今天也对你发誓,我为谭可而活,有谭可就有我。”
谭可,我们来日方长。
谭可今晚不用回医院,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心头的悲伤压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但是眼泪无论如何就是没有流下来。她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家文艺书店。那家书店可以提供信纸和邮箱,在浮杂的世界里仍然为缓慢的表达留有一方天地。木心写,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谭可走进去,要了一杯摩卡,坐在灯火氤氲的角落里写一封信给纪泽。
“吾爱,展信安。
”
写这封信的时候,谭可的眼泪终于找到一个挥发的毛孔,一点一滴,从指缝滴落到信纸上。谭可写完信,贴好邮票交给店长小姐姐。那个小姐姐送个谭可一粒糖,“心情不好就吃粒糖哦,生活总会好起来的。”谭可点点头,把糖放到嘴里。不,她明白生活不会好起来了,但是生活必须要继续。这家书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留在这里过夜的人店家甚至会提供小毯子。谭可选了一本昆德拉的书,让这个诡谲而又才华卓绝的男人陪伴自己度过人生中最失意的夜晚。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全部都绕过我灵魂。
第二天清晨,谭可轻轻把书放回原位。负责看店的小哥哥都已经支撑不住昏昏睡去,终于,还是到新的一天了。
谭可慢慢走回医院,谭父已经起来了,正在和高伯伯一起吃早餐看新闻,见到谭可,谭父说“回来了,纪泽呢?”
“爸,我和纪泽分开了。”高秘书听到这里,非常尴尬的找了个借口走了。
“决定了?”
“决定了。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也没有资格,再让他当我懦弱的借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兜兜转转一圈我又回到最初的,看上去没什么不好,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只是爸爸啊,我的心好痛,痛到要死掉了。”谭父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谭可,过了很久,谭父才开口,“早餐凉了。你去重新打过,我们爷俩一起吃。”纪泽这个人,此刻在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就成为了一个禁忌词,一个过去式,盖上封条,不再揭开。
谭可打完早饭回来,国际新闻刚好开始。刚开始只是播报一些常规的国际外交新进展,谭父漫不经心的听着,突然新闻突然切出广告,等到三十秒后再切回来,电视上就是一幕火光漫天碎石满地的景象。
“现在插播一条特级紧急新闻。北京时间早八点零七分,中华人名共和国驻非洲z国大使馆被炸弹偷袭,伤亡人数尚未统计。目前,该事件的性质尚未确定,不排除恐怖袭击的可能。”
谭可惊掉了自己手中的早饭。看到新闻的下一秒,高秘书从病房外冲出来,手里两三部手机响成一片。
“爸。。。”谭可已经被震惊到六神无主。一次偷袭,不仅仅涉及到使馆人员的性命安危,它甚至关乎着两个国家的政治走向,一次爆炸,牵连到的是两个国家亿万人的命运。从谭可记事以来,从来没有亲身感受过这样重大的外交事故,她终究是不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