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的黑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上下翻飞的银龙抢已经被鲜血染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肘部的黑衣被划破,汗水划过感到阵阵疼痛,他分不清手臂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敌兵的,唯有紧咬牙关,奋力拼杀。城中有数万人等待着他的救兵,责任重于泰山,不容凌逍多做思考,他的枪不敢有丝毫懈怠。任凭再多的刀剑明晃晃c任凭再多的敌兵黑压压,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临行前立下的誓言:‘定不辱使命’!
蓦然,不远处传来厮杀声,一个身穿铠甲之人出现在朦胧的雾色中,只见那一柄长剑如盘龙出水,点刺拼挑间金兵死伤无数。“援军”的出现令围绕凌逍的金兵阵脚大乱,凌逍却越战越勇,他二人越靠越近,眼前似烈火熊熊燃烧,似冰水簌簌而下,似闪电道道耀目,似旭日冉冉升起,冰与火c光与电,似梦似幻,难辨真假,凌逍惊讶到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曾经凌逍与珞遥并肩突出重围,如今熟悉的感觉一如往昔,当两匹战马交错,凌逍确认面前之人正是他日夜思念之人,他不禁惊呼:“珞遥!”
这是他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这是他无数次梦到过的身影,这是他用一生等待着的人!
珞遥冲到了凌逍面前,从前的少年此时一身铠甲难掩浑身是血,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可是背脊却挺得笔直,他的双眼深邃,在暗夜中仍有睿智的光芒。
来不及多说,珞遥调转马头,对凌逍说:“我刚从这边杀过来,跟着我!”
两匹战马一前一后,一枪一剑以横扫千军之势冲出一条血路
冲出金营,战马依旧疾驰。浓雾散去,天边朝霞似火。
凌逍跟在珞遥的身后,嘴里喃喃地说:“是你吗?珞遥!我不是在做梦吗?”渐渐地,头重脚轻,凌逍昏倒在马背上
“是你吗?珞遥!”凌逍睁开眼睛,他躺在床上,周围一切都很陌生,只有熟悉的珞遥就坐在床边。
“是,凌逍,你终于醒了。”看到凌逍醒了,珞遥焦急的脸上浮现出笑靥。
昨日的临别誓言c昨日的独闯连营c昨日的浴血冲杀c昨日的神兵天降凌逍感到依稀如梦。难道他还在梦中吗?他想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梦是真,蓦地坐起来,去拉珞遥的手。
珞遥看凌逍起得急,想到他手臂有伤,忙去扶他,凌逍一把搂住了珞遥。
“我不是在做梦吧?珞遥,真的是你吗?”凌逍搂得更紧了,珞遥有些喘不过气来。
凌逍怀里的珞遥有暖暖的温度c悠悠的香气,柔柔的光线融化在她的双眸中,婆娑着金子般的光华。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失去你,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
珞遥解释道:“从前我怕连累你,后来我随父亲的旧友——都监张澄除了童贯等人。”
“这几年沙场征战,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还有心愿未了,”凌逍看着珞遥,他从怀中掏出那个曾送给珞遥的香囊,香囊的色泽艳丽如初,凌逍坚定地说:“汴梁中我没有告诉你——送你的这个香囊,我已将它当做你我的定情之物,你怎么忍心不言不语将它丢下?”
珞遥轻轻推开凌逍,躲开他的炽热目光,她掏出那块石佩,浅笑说道:“这块原本属于你的石佩在我出生时便开始庇护我,它是我心中一直的宝物,也是我认定你送我的定情之物。”
多少年的等待,多少年的思念像滚滚波涛涌动在凌逍的心头,渐渐化作两滴晶莹的泪溢出了他的眼角,珞遥抬起头,心疼地问:“是不是伤口很疼?”
凌逍一只手握着珞遥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拉起珞遥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说:“这里装满了你,曾经以为再见不到,更疼。”
凌逍火炬般的目光一直照到珞遥的心底,她对他的深情再也无法掩藏,她轻轻把头靠在凌逍怀中,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