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逍在安阳江畔寻找珞遥,一天一夜过去,珞遥却如同水珠般消失在安阳江中,疲倦的凌逍在岸边沉沉地睡去,又是一天一夜,凌逍醒来,回到秀州城,韩世忠已攻入南城门,周超战死。听闻战局叛军死伤惨重,仅东城门有人持疯魔之剑冲出,奔杭州而去。
大战半年后,十万官兵横扫江南,战争形势急转直下,方腊节节败退c受挫于旌德c宁国等地。叛军内外交困,衢州c处州c婺州c扬州c杭州接连失守。
韩世忠与穆凌逍在北关堰伏击叛军,方腊毫无防备,曾经最胜之时叛军的十万之众如今只剩下千人。
汴梁中,大殿上收到捷报:宋军高奏凯旋之歌,收回了若干城池,方腊叛军已在包围之中。徽宗大喜,魏道长的预言“多则一年少则半载,静候佳音”真是精准,他那悬了半年之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宫内恢复了往日奢华筵宴c歌舞升平。
元宵节之夜,宫内张灯结彩c烟火璀璨派喜庆祥和。徽宗来了兴致,与太监福贵带上侍卫c魏道长等人,微服来到闹市赏灯。虽说春打六九头,夜晚寒风依旧刺骨,正在观赏之中,徽宗突感五内俱焚c疼痛难忍。这下可急坏了福贵和侍卫,侍卫背上徽宗一路疾行,送徽宗速往太医馆。
不远处,街市巷口忽见“安济堂”内有灯火,侍卫问福贵:“‘安济堂’是布民医病之地,陛下可否先在此歇息?”
“陛下怎可屈尊在此?”魏道长打发侍卫正欲离去,徽宗呻吟道:“停c停,就在此医吧。”
听到徽宗命令,福贵疾跑几步,叩开“安济堂”大门,一位年轻姑娘站在门前。
魏道长在福贵身后一怔,低叹道:“怎么是你?”
原本在坤道院的凌紫,几月过去,清风观没有凌逍的消息,难道弟弟一去不回,真当上了驸马?凌紫二度进京,她四下打探没有找到凌逍,正要返回时却听说江南城池被叛军攻陷。
凌紫凭师父安真人教授的医治病患的本领,暂住“安济堂”,等待时机再回坤道院。“安济堂”中其他人都去凑热闹看花灯,唯留下凌紫一人守职。
又是一年春意阑珊,汴梁城氤氲着温暖熟悉的气息,往事时而渺淡如烟,时而依稀似昨。人静易相思,去年相知相伴的人都不知身在何方,同样无影无踪的还有与他们相处时的欢乐。望不穿的世事对错c人间冷暖像迷宫一般,凌紫陷入其中,无法逃离。
烛火摇曳,有人急声叩门,凌紫起身,她开了门,见到魏道长,她愣在了那里。
徽宗突发急症,福贵急得语无伦次:“快c快,陛——不,大人腹中疼痛,赶紧医治。”
侍卫背着徽宗进屋,福贵用衣袖擦拭一旁床榻,示意侍卫放徽宗下来。
凌紫与道长之间唯一可说的话题是她想问却不敢问的天意。面对道长,凌紫淡然凝眉,百千滋味虽在心头,却无从说起。
凌紫上前为徽宗把脉,而后对福贵说:“无碍,只因天冷,肠胃受了风寒。”说着,她从一酒壶之中倒出一杯黄酒,在瓦罐之中温热,又从医药箱中取来药丸,说:“趁热服药便可。”
福贵赶紧伺候徽宗服药,徽宗服了药似要昏昏入睡。
道长一旁审视凌紫,几月不见,凌紫少了些娇美,多了些从容。
凌紫从药箱里取出艾草,点燃后放在小香炉之中,小香炉拿到徽宗手臂下,她托住徽宗手腕,对福贵说:“这腕口穴位之神门,手臂中穴位之内关,用艾草烟熏都可解痛。”
福贵听话地为徽宗艾灸,徽宗渐渐苏醒,摇曳的烛灯之下,恍惚看到一女子端坐桌前,仙姿玉质如嫦娥下凡。他一惊而起,腹中已无不适。环顾四周,福贵与道长正笑吟吟看着他。
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凌紫站起,关切地问:“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