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问道:“师叔,你不认得我了?”
张博远疑惑问道:“你是?”
“我是上官忠。”
“忠儿?真的是你?”张博远睁大眼睛细打量,天意的眉眼间有大师哥上官青的神采,如塑的面庞更显清瘦,他问道:“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义儿呢?”
“我——我被奸人童贯利用,在他手下当差。义儿,”天意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说道:“他为救我,已经不在了。”
命运竟让晚辈们经历如此的颠沛流离c生死相隔,张博远的心头凄凉,他抱住天意,安慰道:“孩子,找不到你们,是我多年的一块心病。能再见你一面,我就放心了。”
张博远擦去眼角的莹莹泪花,坚定地拍拍天意的肩膀,“走!兵马安营扎寨,我再带你去见见你的婶娘!”
星光寥落,暮色下,安顿好兵马的张博远带天意回到后院中,天意见到顾卓熙c晓婉和珞遥。顾卓熙听闻上官义惨死c上官忠无家可归,她哭得天昏地暗,晓婉和珞遥一旁安慰。
张博远神色黯淡,对顾卓熙说道:“世道不公,你别伤心哭坏了身体。我与忠儿商议迎敌之计,你们休息去吧。”
珞遥跟在张博远身后,快言快语,说道:“我与叔父同去营帐,走吧,天意大哥。”
张博远看着他二人,问道:“哦,你二人认得?”
珞遥点头说道:“是,此番进京多亏天意大哥护送。数月未见,真不知该叫他天意大哥还是忠大哥?”
张博远眼睛放了明亮的光,欣喜说道:“好,缘分啊!此番突围成功,我还要喝你二人的喜酒,替你们的父母了却一桩心愿!”
天意与珞遥对视,空气中传递着难言的尴尬。
三人回到营帐中,周超与周筠等将士已在商议迎敌之计。珞遥说道:“奸贼童贯正是我们的仇敌,他率兵前来,定要与他拼出你死我活。”
张博远信心十足说道:“各方联手,定会击退宋军的进攻。”
周筠问:“敌众我寡,不能硬拼。弃城而去,追兵势头更胜,如何能够安守秀州?”
张博远指向秀州城防图,说道:“秀州一面背江,三面城门需要固守,东城门能与方统领汇合,奸贼童贯必会在此严防布控。突围南城门便是坦途,南门也会有重兵防备。出西城门便是连绵山丘,即便突出重围,山路却是难行。依我之意,固守秀州方能保全杭州。秀州城内粮草可供万余兵马吃上一月,宋军长途跋涉而来必定不能久战,所以鼓足士气抵御围攻,我们还有胜算。”
众人点头,周超还有疑问,他看向天意问道:“方统领有何建议?”
天意带来方腊之意:“方统领也望秀州能够固守,如若不然,只能弃城突围。依我之意,分兵三路声东击西,集中兵力从西门离开,走山路容易躲藏。”
夜深千帐灯,顾卓熙与婉儿来到中军帐中。
“我做了些发糕,来看看忠儿。”顾卓熙慈祥地说:“珞遥一起吃点吧。”
“谢谢婶娘。”二人竟异口同声。
顾卓熙笑眼眯成一道缝,说道:“看他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周筠盯着天意,天意把头低得差点埋进他的铠甲里,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珞遥的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她说:“婶娘,我不饿,先回房了。”
顾卓熙笑道:“遥儿还不好意思了呢。”
珞遥为避开尴尬的场面离去,顾卓熙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说:“若是你们的父母安好,也该是时候成亲了。”
周超舒展了皱着的眉头,对顾卓熙道:“嫂嫂,我和筠儿也回去了。”
旁人都走了,只有张博远一家和天意留在帐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