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用坚定的语气对上官义说:“我们走吧,去宁州找二师叔。”
“包裹里的碎银两所剩无几,我们怎样去宁州?”如今兄弟二人落魄的情形,让不满十岁的上官义不无顾虑。
上官忠无奈地低下头,脑中快速回想包裹中仅剩的几件物品,忽然他的眼中放光,对上官义说:“我的包裹里还有一只玉镯,可找个铺子当些银两。”
“玉镯?”上官义稍做思索,问道:“是爹说的二婶娘给你的定亲信物?”
上官忠默默点头。
小小年纪的上官义忧虑重重:“我们去了宁州见到婶娘问起那只玉镯,若是说已当掉了,岂不失礼?”
上官忠为了安慰上官义,他憨厚一笑,说道:“没关系,我据实告知婶娘,我想婶娘定会理解你我的难处。”
上官义懂事地说:“哥哥,我们不要再住客栈,每日再少吃一顿,距宁州越近当那只镯子,日后越好再赎回来。”
上官忠看着几月间懂事了不少的弟弟,欣慰地点头。
有家不能留的两个少年一路栉风沐雨,赶往宁州投奔二师叔宫长华。宁州城内,几经打问,二人来到将军府,门前站着全副铠甲的两个士兵,身着戎装的官兵们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
上官忠上前问守门的一个士兵:“这里是宫将军府吗?”
“是。”士兵毫无表情地回答。
“劳烦通报一下,我们兄弟二人是宫将军的侄儿,姓上官。”
那个士兵扫视了兄弟二人一眼,说道:“在这等着。”
兄弟二人等待了片刻,士兵返回,殷勤说道:“宫将军有令,府中军务繁多,多有不便,他让我领你们在附近客栈先行住下。”
上官忠与上官义随士兵走过两个巷道,来到一家同福客栈。许是大战在即,客栈里冷冷清清。士兵拿出些银两交给小二,安排妥当兄弟二人的吃住,他叮嘱二人不要擅自走动,便告辞离开。
终于有地方可以吃个饱饭歇歇脚,卷毛也不用再跟着他们日夜赶路,兄弟二人松了口气。
月儿弯弯,寒鸦声声。
夜深了,连日奔波劳累的上官义已呼呼大睡,上官忠却久久难眠。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让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年一月间成长,他不得不面对各种状况c不得不思考各种问题:今日值岗的两个士兵言语虽和气,但眼神怪异,上官忠反复地琢磨着。
翻来覆去间,上官忠的眼角扫到窗棂外,像是人影晃动,他揉揉眼睛再看,确有影子在窗外闪过。
上官忠一只手捂住上官义的嘴,另一只手轻轻拍醒他,他向弟弟示意近在咫尺的危险。不多一会儿,他们的房门栓被利器划开,虽轻巧得近似无声,但猎犬卷毛还是惊觉地叫了几声。房门开了,门外发出啪嗒的声响,像是一块石子投在院中,卷毛机敏地跃出了房间。
夜寒雾重,此刻的房间陷入毛骨悚然的寂静之中。
上官忠与上官义趴在了床下,大气也不敢出。两个黑衣蒙面人蹑手蹑脚的溜进屋来,二人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借着黯淡的月光,刀尖点点投射在地面上发出了凛凛寒光
两个黑影关了房门,摸索着来到上官忠与上官义的床前,挥刀劈向床枕,只听得棉被噼啦的撕裂声响。黑影掀开被褥,床上并不见孩子的尸首,二人对视,警觉地在房内查找。
房间狭小不易藏人,两个黑影再次向床铺这边走来。一步c又一步,刀尖将床围挑起,其中一个黑影俯下身向床下张望。
蓦地,一道血光从床下蹿出,诡异森寒的亮光划过俯身之人的脖颈,鲜血顿时喷溅出来,黑影手中的刀哐当落下,他倒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原以要对付的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没想到床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