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睡觉去了。”
珞遥以为哥哥还在说气话,不信任地瞪大了眼睛,问:“你不是说娘劝爹都没有用嘛?”
“是呀,”文杰拖着长声,卖着关子:“娘说是没用的。可是,外公回来了,听说领了旨又要去打仗,爹急匆匆收拾了包裹,明日一早就随外公先行一步了。”
珞遥思索着,问文杰:“先行?娘也要去打仗?”。
“娘是要陪着爹的。她把我叫去问我是要留在京中还是随军,我要随军,在竹林里规矩太多!”
“那我呢?娘怎么不问我?”珞遥又撅起了小嘴。
文杰得意的冲着珞遥做了个鬼脸:“不用问,我替你说了——你也愿意随军。”
珞遥瞪了眼,乌黑的眼仁怒视文杰,语气坚定,道:“胡说!我要在竹林里学习。”
“我们都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把你一个人丢在竹林,谁放心呀。”文杰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切,他去拉珞遥的小手,像是安抚妹妹。
珞遥想了想,不再言语。她无奈地起身,撅着小嘴回房去了。
宁州大战在即,陈兴祖与宫长华接圣谕已连夜赶往边关。陈碧莲送珞遥兄妹回竹林贤居收拾行囊,不日也将启程去往宁州
玉屏山的山顶星月寥落,和煦的清风拂过,不仅带起了山间竹林‘沙沙’作响,也吹动挥舞银龙枪的凌逍墨发如丝c衣阙轻扬。
山间响起了脚步声,凌逍收起了枪,他拂去额头的汗珠,坐在了一旁的岩石上。脚步声渐近,凌逍没有回头,这声音第二次在山顶间响起,他已知是谁。
珞遥走来,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凌逍的身后。珞遥抬头望夜空,机灵的眼神划过茫茫星月。因今夜月朗星稀,她很快有所收获,激动地说道:“我看到了,勺柄间的那颗星!”
凌逍嘴角划过一抹微笑,他站起来,转身对珞遥说:“若是知道你这么快能找到,就不用画副图指引你了。”
一句话又勾起了珞遥的好奇心,她眨眨眼,问:“是星象图吗?我只听说过星象图,未曾见过呢。”
“不是。”凌逍从怀中掏出一副卷轴,展开来,珞遥接过卷轴,仔细端详:空远辽阔的苍穹,一轮明月旁,勺形的几点星光闪烁,苍茫天际下的孩子一拢长衫c绶带悬佩,青丝高束下的额头微微抬起,专注的瞳仁灵动中灿烂着星河的光芒。
凌逍的手指向图中的一颗星,还没等他开口,珞遥寻到宝藏般兴奋地说:“正是这一颗,”她抬起头,继续追问:“那个画上的人,是我吗?”
凌逍点了点头,他与珞遥面对面,珞遥清澈的眼眸如一汪碧波,凌逍的影子在碧波中清晰明朗。原来做事利落得像男孩子一般的珞遥,和凌紫一样,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这难道就是男女之别?珞遥微笑起来,碧波荡漾,凌逍的影子渐渐融化,好似碧波中融化的不只有他的影子
珞遥专心欣赏画中人,她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少年把头低得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也许这样才能不让她看到他那绯红色的面颊。
画面简洁大气,珞遥赞叹地说道:“画得真好!”
“还没有感谢你赠我枪上的宝物,”凌逍看了一眼在夜色下依旧熠熠放光的火舞银龙枪,郑重地说道:“这幅画,你若不弃,就收着吧。”
“真的吗?太好了!”珞遥的眼中闪过喜悦的光,可随即又黯淡下来,她的眉攒在了一处,怏怏地说:“我是来告诉你,我和哥哥要走了,我外公和爹已奔赴宁州,娘带着我和哥哥明日也会离开这里。”
“哦?”凌逍的脑海中浮现出边关大漠的荒凉凄寂和战场厮杀的刀光剑影,他无法想象面前这位瘦小的姑娘置身其中的景象,心情忽然间像浸入了海水,不由得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