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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欲给两人最后一次机会,“说说吧,刚才怎么回事。”

    永璜面对皇阿玛阴晴不定的情绪,揣摩不透分毫,不知如何开口。叶瑟心知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皇上不都看到了么,臣妾无话可说。”

    解释些什么吧。她未开口前,弘历在心中祈求,他们会说是一场误会。如此,自己不必与两个心爱之人为敌。他们说些什么,他都愿意相信。可她理直气壮的态度更让他窝火,“臣妾?事到如今,你有何颜面称朕的臣妾。”

    叶瑟心中并不觉自己错极。自己不过云锦的替身,可不代表她就要替云锦去爱他。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有选择自己所爱的主动权,对皇上的盛怒不明就里,“皇上不愿听,我以后不讲便是。”

    弘历见她毫无悔意,心底放弃了原谅。他语气转缓,“今儿这事,必定有误会。你们既不解释,朕直接重罚也说不过去。罚自难逃,为补偿,朕再许你们每人一个心愿。”

    永璜一听皇阿玛不气了,心中更加没底。皇上言语不再愤恨,“璜儿,履懿亲王当年颇受先皇倚重,朕也极敬重他。只是,履懿亲王子孙凋敝。你儿时,同他可颇为亲昵呢。朕想,或许可将你过继给他,世袭亲王位。”

    永璜一颗心塌到底,想起上月皇叔同他讲的话“要想为额娘正名,靠自己。”如果他被过继给亲王,意味自己还未开始争夺便退出皇位之争,在前朝后宫将沦为一个天大的笑话。为额娘正名,更永无可能了。

    皇上转向叶瑟,“即便你真落水,牵连皇子入水,也该罚。若璜儿因此招致风寒,你当闹着玩吗?后宫嫔妃不安心居于后院,嬉皮笑脸抛头露面,罚你三十军棍,这事便算完。”

    叶瑟已心如死灰,未曾讨饶。

    皇上缓步至永璜身边,“朕还许你一个心愿呢,讲吧,也不负我们父子一场。”

    永璜想开口求皇阿玛饶恕叶瑟,让她免受刑罚。三十军棍,施予男儿身,也定十天半月下不了床,若施予女儿身,实不敢想象。可想到马上要落空的皇子身份以及为额娘正名的机会,他又将本欲出口的请求咽了回去。心想,自己若开口为她求情,皇阿玛一定更气。况且,她还有一次许愿机会呢,待会她定可自救。

    迟疑许久,待皇上再促,他才声音低微道:“儿臣只求长伴皇阿玛身侧,尽人子该尽的孝道,不愿谋别的出路,孝顺别人。”

    “哦”,皇上若有所思,“这便是你的愿望”,转向皇后,“皇后,你觉朕该不该答应璜儿呢?”

    皇后莞尔一笑,“愿是大阿哥许的,要皇上来圆。本是您父子之间的事,臣妾哪管得着,但听皇上心意。”

    “好,那朕允了”,皇上直盯永璜,“那你倒算无功无过,没赏没罚了。”永璜将头埋得极低,不敢看向叶瑟,心底只求她快些自保,莫受仗刑。

    皇上颇为玩味地盯叶瑟看,期望从她神色中看到一丝失望,对永璜有机会救她却不救的失望,可他却什么都未看到。她一张脸死灰色,无悲亦无喜。“看来没人愿意为你保命,那朕也允你一个请求。”

    叶瑟抬头望皇上,眼神冷静得让他害怕,“我想握一下大阿哥的手。”

    闻此,永璜有些跪不稳了。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感动、怜爱、愧疚、酸楚、不安、恐惧百感交织。

    弘历握紧拳头,怒火欲喷薄而出,他努力忍定,只喝一句:“那便去。”

    永璜的冷漠、皇上的算计,已让她对这冰冷宫城毫不怀念,麻木到对仗刑也不再恐惧。既有一圆梦机会,不如真遂心中所想。她想握一下他的手。方才湖边,他们终究隔了一层翠袖,她想知那双手是不是如她想象千万遍的一样,虚无却又美好的触感。再或者,会不会像他对自己的心意一样,冷冰冰。她总想知道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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