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哥哥,我喜欢读书,就像你喜欢习武,喜欢我一样,戒不得的”,说到这,言蹊又悄悄涨红脸。
“况且云贵嫔待我有救命之恩”,言蹊补充。清晏一闻言蹊曾有性命之忧,忙询问。言蹊便将那日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云贵嫔懂水性?”李侍卫不解。
“岂止会,水性好着呢。我落水不过片刻,她便携我上岸,想来入水准确迅速,水性也极好”,言蹊一脸不解,“你之前便认识娘娘?何以如此问?”
“年前,我当值经过,见有人在水中扑通,便立时入水施救。救出来是何人我也不甚了解,太医赶来,我便走了。后来皇上不是还赏了我十只金锞子么。赏旨中可明说系救云贵嫔有功呢,想来宫中人都知晓她不懂水性。”
言蹊的神色陷入疑惑之中,“无论怎样,云贵嫔救我之事,哥哥莫要同任何人提起,我不想给娘娘惹麻烦。”清晏应了。
“不过,倒是你”,言蹊又温柔一拉他衣襟,“总是那么磊落,今日见了娘娘,也未邀功,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哎,我又不是见她是主子才救,我救的是生命,便是小猫小狗落水,我也不能不停下。”
“你就会苦自己”,言蹊见清晏每次不当值也穿官服来见她,从不舍给自己买一件像样衣衫。上次圣上赏的十个金锞子也如数交与她,便鼻头一酸。
“这身衣服,多少人还艳羡不来呢。再说老爷们穿衣哪那么多讲究。我现在只想攒钱,待你满出宫年龄,我们便离开这死气沉沉的围城。我再努努力,将来让你穿得和娘娘一样好。”
“谁要穿得和娘娘一样好,你没事就好”,言蹊捶他一下,“倒是你,既然几年内我们走不了,你便好好奔,莫学我混日子。自古侍卫出身的将军也非没有。”
“哼,寻常人只道侍卫不过巡视、站岗,可你不知这中间黑暗,傅恒文不通、武不能,可人家是国舅,岂是我们三辈子能赶上的?”
“出身,不过一个人的命。可命运这东西,还有运。运,可是自己谋来的。我觉得你好,奔不出头太可惜”,言蹊叹道。
“管他什么命,什么运,我就为自己活,为你活。伺候主子的事,我做不来。如今不过为了那银钱折腰,有了钱,谁也拦不住我要走的心。”
“我混日子,是因为后宫主子没正事,我不愿帮她们斗来斗去。可哥哥做的是大事,是为天下做事,混日子才可惜呢。”言蹊又劝道。
“我这辈子啊,最大的事,便是娶你”,清晏捏了捏言蹊的下巴柔声道。
言蹊也笑了,“罢了,登山采玉,入海采珠,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当晚,叶瑟将言蹊唤进屋,“若有合适时机,我求皇上给他谋个官职,就说是我表亲兄弟。”
“人各有命,娘娘不必折损自己为别人求福。奴婢还是希望他的路是自己步步稳扎稳打上来的。”言蹊坚定道。
从云贵嫔屋里出来,她想起清晏,脸上不觉一抹红霞。她有多爱他呢?父亲虽出身包衣,但因办事妥帖,一度做到内务府郎中,还被遣任杭州织造一职,家族甚破格获选秀机会。自己为了躲避入宫,选秀中途同清晏逃走,导致家中受牵连被罢官,父亲被贬为内务府杂役,如今仍不得志。两人私奔不过数日,便发现度日维艰,又几经波折,只得各自入宫当值,攒些银钱再谋以后。如今虽居人下,但一想到他哟,便什么都不苦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