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脸红的。”
听闻这句,叶瑟瞬间脸红了。
少年只觉她的面容已与三两开放的桃花连成一片,交相辉映着粉红的躁动情绪。
每当他心生欢喜之时,便想对诗,“我想起一句桃花诗,姑娘可愿帮我忆起下联?”
一听诗词,叶瑟心中叫苦不迭。可偏偏她最擅长的就是扬长避短,最会钻空子,于是巧妙回道:“我认为,此刻,不对下联才最应景,这样,小女所见甚景便是甚景,公子心中所想何人便是何人。”
“妙啊”,永璜禁不住拊掌叫好,叶瑟却只暗喜躲过一劫。
本来也只是对她如水面容和有趣性格分外难忘,如今又对她才情与谈吐钦佩万分,他简直觉得,面前这女子是贴着他的心窝子而生,与自己所有美好的愿望不谋而合。
“桃花的句子向来难不倒人”,永璜侧身与叶瑟轻轻对视,挪开视线羞涩道:“但若是人面桃花,可就让人对不上了。”
这次,叶瑟没听出对方意指自己,一直纠结于“人面桃花”该何解。
为避免露怯出丑,她只得以玩笑转移话题,“都说花无百日红,那‘百日红’怎么算?”
永璜先是一怔,旋而笑了。他觉得她这不合时宜的玩笑话也好笑。或许,即便她讲的不是笑话,只要同他说句话,他也想笑。
逐队的宫女列队从湖边经过,去御膳房为主子点午膳。二人这才觉时候不早,有了辞意。
叶瑟微微歪头,“我们聊起来倒像熟人似的,却连彼此名字都不知。”
话一出口,她便悔了。一是,女儿家这样问,似乎过于主动;二则她如今顶着云锦的身份,该怎么说自己的名字呢。
没想到少年先回绝了她,“如今我既有找到你的方式,还要名字作甚”,于是先笑着起身,消失于径尾。
这人真是神秘。可也可爱。叶瑟心里叹着,也离开了。
南书房。皇上正与重臣讷亲论政事,谈至酣处,竟忘了时辰。吴总管来报:“禀万岁爷,大阿哥来拜访您了。”
皇上面露不悦,“难道璜儿不知朕此时都在议事。”
吴总管为难地说:“皇上,已近午时,也算不得早了。”
皇上这才说:“宣。”
讷亲此时识时务请辞。皇上一挥手,“无妨,永璜走后,你留下来陪朕进膳。”
永璜甫进殿,弘历便问:“璜儿,最近功课怎样?”
永璜心底失落,如今自己已是有血有肉有自己所想的少年,皇阿玛的见面语还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每次见面,他从不问自己近来寝眠、食欲怎样,不见他长高了,衣着发饰变化,不问他快不快乐,近来可有什么心事。如此又想到额娘,额娘早逝,空出的爱,并没有人帮他补上。眼前这个自己叫做“阿玛”的至亲至近之人,也不过如此。于是语气也跟着一冷,“功课便是功课,都是书本上的东西,倒能学出什么活物来?”
讷亲在场,皇儿这么拂自己意,弘历心中实在不悦,“那你来探朕,可有要事?”
永璜明知皇阿玛可能不愿听,但仍壮了胆子道:“下个月月初是额娘的忌日,皇阿玛……”
弘历心中一颤,永璜生母哲妃已去了八年了。如今,她留下的儿子也已长成翩翩少年,不觉感叹时光倏忽。但帝王的本性不允他被后宫诸事牵动太多心绪,于是立马正过神,打断了永璜的话,“璜儿,我希望你明白,人的一生,本就是不断在失去。你所失去的,我为你惋惜。但人总该珍藏自己的悲伤,不要动不动拿出同人晾晒。”
永璜一颗热盼的心彻底沉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天天沉迷于嫔妃之间的缭乱情爱之中,他不怪他。可是,一年也只有这一天,是与母亲有关的,他都不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