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醉殿内,温初酒沐浴过后,侧卧在柔软的锦被上,昏昏欲睡的模样。直到那股淡淡的龙涎香飘进她的鼻息里,她才努力地撑开眼皮,抬眸看了看,果然是慕容凌夜来了。
温初酒也懒得起来接驾行礼,只是挪了个身继续侧躺着,倒把自己身旁的空位留给了慕容凌夜。慕容凌夜爬上软塌坐着,抬手轻轻抚摸着温初酒的背脊,道,“你今儿把叶嫤姝安排到碧鸯宫去了?怎么想的?”
温初酒懒懒地应道,“没怎么想啊,就是傅昭仪同我讨要了,我就答应了。左右不过是个奉仪,也不能有自己的宫殿,跟在谁位下不是学规矩,其实于叶嫤姝本身而言,并无差别吧?”
“我可是听说,人家是说过自己与皇后交好的话。怎么你倒不太满意她,故意把她往外推了去?”慕容凌夜轻笑着,手指上加重力道,在温初酒的背脊上一按,又痛又麻。
温初酒倒吸了一口气,道,“谈不上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人家傅昭仪都给我送亲自做的茶了,我不领情怎么行?再说了,我也得顾着太皇太后的颜面不是么?你怎么特地与我说起她来,你是不是觉得她特别好看,你特别喜欢她呀?”
“若我说是呢?”慕容凌夜忽然起了坏心,就想看看她拈酸吃醋的模样。
温初酒撅起小嘴来,嘟哝道,“我就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坏!枉我还想着此番信你一回,便把那叶嫤姝安排在了碧鸯宫。可见陛下的盛宠要移到碧鸯宫去了,傅昭仪真是好算计,往后的风光都在她们那儿去了!”
慕容凌夜抬手刮着温初酒的小鼻子,道,“你说你信了我一回?一回怎么够,你得回回都信着我!”
温初酒冷哼了一声,慕容凌夜便只好笑着去哄她,道,“我抬举她,不是因为她真的有多好看。我抬举她,是因为她那句与你交好,与你亲近的话。自然,我也有我的打算,她爹爹是江南一带的首富,我对她好,的确是有着她父亲的缘故。你要知道”
慕容凌夜的话还未说完,温初酒已经抢先道,“我不知道,你那些前朝制衡之术,我也不想知道。可是,慕容凌夜,我就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的心里到底是不是只有我?”
慕容凌夜拉了拉她的小耳垂,道,“若不是你,我何必夜夜来凤仪宫中。六宫虽不知道你不能侍寝,可我却比谁都清楚,你觉得我为你守身如玉还不够么?”
温初酒闻言,小脸一红,立时钻到他怀中。
慕容凌夜轻轻拍着温初酒的头,道,“你先把叶嫤姝放到碧鸯宫去,倒也不是件坏事。总归要让她自己经历一些过后,再重新选择一遍,才会明白到底哪一个是真心待她好之人。”
温初酒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又听慕容凌夜说道,“赵娴姿和董煦歌我都没有留下,你怎么不问问我她两何去何从呢?”
温初酒这便说道,“是啊,她二人都未留下,你是另有安排么?煦歌姐姐倒罢了,可是娴姿妹妹该有多失望啊。”
慕容凌夜便道,“怎么说?”
温初酒道,“你不知道娴姿妹妹一直很喜欢你么?”
慕容凌夜又说,“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将她留在宫中。她从前是喜欢我,可我不喜欢她呀,留在宫中,只会让她失望透顶。又因为她是你最疼爱的妹妹,我总归是要给她一个好的安排,她年纪小,便找一个稳重的男子做夫君,这样便可好好儿地珍惜疼爱她一辈子。总比将她留在宫中来得好吧?”
温初酒闻言,便偏头问道,“那你给她选的哪一户人家?”
慕容凌夜便道,“岭南郡公的长子陆逍,是个可以托付之人。”
“岭南那么远?”温初酒吃惊道。
慕容凌夜便笑道,“远是远了点,但只有远乡才足以疗伤,何况她祖父便在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