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雨惜满腹期待地随着慕容凌夜去了御书房后,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慕容凌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任由她跪在御书房内整整一夜。那一夜,成了庄雨惜在新年即将到来之际,不能言说的痛楚。
除夕那夜,慕容凌夜先去了舒康宫,再去了禧寿宫陪姜太后守岁。年初十时,姜太后在禧寿宫设了一场小宴,宴请各宫及外臣命妇。
温初酒自然也在席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杜暄妍的表妹,端木澈瞳。她一身的红衣红裙,艳若桃李,又很是合称这年节喜气洋洋的氛围。且这位端木澈瞳的性子,又不似杜暄妍那般冷淡,倒也有几分活泼,端着酒盏就敢跟公子哥们拼酒,也没少听见她琳琅清脆的笑声。
大抵是端木澈瞳过于出众,连姜太后也注意到她,便对着杜暄妍说道,“贤妃啊,你这个表妹,倒是爽朗,咱们这宫里倒是很久没有听到这样年轻的笑声了。”
杜暄妍也是明白人,她知道姜太后肯这样说,便是对端木澈瞳给予肯定。其实,她也不是丝毫都不心酸的,可又有什么法子呢?选秀乃是组制,组制不可违。更何况,就算不是她的表妹入选,也会有旁的人入选,那还不如就是端木澈瞳入选呢。
杜暄妍这样想着,便对着姜太后说道,“澈瞳自幼便跟着他父亲,养在西疆,性子上也有几分西疆女子的洒脱。她不但会骑马射箭,就连胡旋舞也跳得不错。”
“哦?”姜太后淡淡地笑着。
端木澈瞳已经灵敏地从座上起身,冲着姜太后躬身一拜,道,“不如就让臣女为太后娘娘舞上一曲如何?”
姜太后自是微笑着点头应允,端木澈瞳便下去换了一身衣裳。
待那殿中的弦鼓声响起时,端木澈瞳头上披着轻柔纱巾,身上穿着短裙长袖的紧身舞衣,不盈一握的腰间束着五色丝绦,下着绿裤c红皮靴c旋转而出。
她纤细匀称的手腕上佩戴着银环玉镯,在她举手投足间撞击,发出清冽的声响。她雪白的脚踝上绕着一圈银链子,链子上嵌着璀璨的水晶,随着她脚下的旋转的舞步,闪烁着迷人幻彩的光芒。
就连座上的温初酒都不得不承认,端木澈瞳的舞的确太出彩了。
而就在那一刻,慕容凌夜来了。
弦鼓声骤然停了下来,满座的人只顾着同慕容凌夜行礼,却并未在意还在殿中央舞蹈的端木澈瞳。因为乐声的戛然而止,被惊到的端木澈瞳,一时乱了舞步,脚下一扭,整个人倾身倒了下去。
而慕容凌夜的怀抱,不偏不倚地迎了上去,正巧接住端木澈瞳娇软而曼妙的身躯。
端木澈瞳红着脸,在慕容凌夜的怀中,娇滴滴地说道,“臣女失态,望陛下恕罪。”
慕容凌夜的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将端木澈瞳扶到一旁的座上,又吩咐道,“来人啊,去请太医过来,给端木县主治治脚伤。“
慕容凌夜的话音落下,自是有人照办去了。
慕容凌夜径自走向温初酒身旁的座位,落了座,又拉着温初酒的手,问道,“今夜,在母后这儿,你都吃了什么好东西?”
姜太后将目光移过来,冲着慕容凌夜笑道,“怎么,还怕母后把皇后饿着了不成么?不过,皇后今夜的确没怎么吃东西,脸色也不大好看。”
温初酒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然比平日里更凉了些。而,当慕容凌夜将桌上那碗莲子羹端到温初酒的跟前时,温初酒却忽然觉得腹腔里涌起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
那一刻,姜太后的眼底划过一丝精芒,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婉心,道,“婉心,皇后近日一直这样么?”
婉心便福身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近日胃口的确不大好,但此前却没见娘娘这样干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