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暄妍从御书房告退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馨芳斋去,而是去了一趟菁华宫。
庄雨惜见杜暄妍过来,先是一阵讶异,随即也命人奉上好茶,好生招呼着杜暄妍。二人难得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庄雨惜却先打破了沉静,开口道,“贤妃总不会是特地过来喝茶的吧?”
杜暄妍搁下手上的茶盏,浮起一抹极浅的笑意,道,“自然不是,听闻翩若姑娘如今还在菁华宫休养,特地过来看看她。”
庄雨惜冷笑道,“哟,贤妃如今的消息也很是灵通么。既然如此,贤妃应该知道白姑娘尚在病中,不便见客吧。”
杜暄妍缓缓抬起眸光,笔直地投向庄雨惜,道,“既是如此,就算臣妾不见翩若姑娘也是无妨的。有些话,臣妾与贵妃娘娘说说,也就算是同翩若姑娘说了一样。”
“什么话,贤妃尽管说来,本宫自会替你将话传给翩若姑娘的。”庄雨惜说着,唇角牵着和婉的笑意,依旧是一贯的温柔大方,善体人意的姿态。
杜暄妍便笑道,“其实翩若姑娘得的是什么病,贵妃娘娘心中清明如镜,而臣妾也看的明白。倘或,翩若姑娘只是因为臣妾的表妹澈瞳,而想要与澈瞳一较高下的话,那么臣妾请贵妃娘娘带一句话给翩若姑娘,劝她大可不必如此,因为臣妾已经知晓,澈瞳是不会被陛下封在美人之位的。”
杜暄妍说到此处,稍顿了顿,庄雨惜也明显十分诧异,挑眉道,“贤妃的意思是,陛下已经明确告诉你了,陛下是不会封端木县主为美人的么?那么,选秀的时候呢,陛下是否会留下端木县主的玉牌?”
杜暄妍摇头道,“臣妾只知道臣妾的表妹不会位在美人,至于会不会被留玉牌,又位在何处,臣妾并不知道。但臣妾不得不说的是,翩若姑娘一直很受太后喜爱,且论出身论家世或论姿色才情,都这般出众,实在是不需要多此一举地算计着什么。她其实只要稳稳当当地便能入宫,便能做陛下的妃嫔了,而眼下这一病,倒不知道几时才能好,会不会误了选秀之期呢?”
庄雨惜蹙眉道,“怎么会呢,不过是些小问题,应该很快就能好,岂会耽误了选秀之期呢?”
杜暄妍闻言,便笑道,“贵妃似乎没有听明白臣妾的意思吧?”
庄雨惜微微一愣,心上一滞,道,“贤妃,你凭什么说翩若姑娘的病会误了选秀之期,你凭什么敢这样做。难道你就不顾太后的颜面么,你可不要忘了”
杜暄妍蓦地冷下颜面来,沉声道,“贵妃不是一向最懂得解语么,最会体贴陛下的心意么?难道贵妃觉得臣妾真敢凭一己之力,这样断定了白翩若去么?”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陛下的意思么?!”庄雨惜惊异万分。
杜暄妍只笑道,“臣妾并没有说什么,一切都是贵妃自己想的。”
庄雨惜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杜暄妍却已然起身,道,“该说的话,臣妾都说完了。该做的事儿,就要留给贵妃您亲手去办了。臣妾便先告辞了。”
杜暄妍说完,便转身离了那菁华宫去。
菁华宫主殿里,唯独剩下庄雨惜一人。庄雨惜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脚下发软,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推到了边桌上的杯盘,碎了一地狼藉。
青蕾听见声响,赶忙从殿外宠冲了进来,问道,“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庄雨惜苦笑道,“本宫筹谋的一切,安排的一切,如今都毁了去。还是陛下亲手毁的,陛下对本宫真的就这么狠了么?”
青蕾有些不明所以,庄雨惜便又道,“陛下要褫夺了白翩若选秀的资格去啊。而且,陛下还让杜暄妍来告诉我,要本宫亲手夺去白翩若的选秀资格。他日若是白翩若得知,她岂不记恨上本宫一笔去了?”
“陛下这是要让本宫与白翩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