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黛玳珠与金幻琴之间的事儿,其实并不难。婉心随意抓了个司宫台中与黛玳珠交好的婢子问了问,便也就将那些旧事知道得差不多了。
婉心回来禀报给温初酒时,温初酒也并不十分意外,只淡淡叹道,“也是呀,那样姿色出众的女子,若日日放在我的身边,我又岂敢说自己的心一定就能安稳呢?”
“不过,眼下,这个黛玳珠虽是去了侧殿,却也离我的凝醉殿不远了。”温初酒说着,将一双手伸进聆韵捧着的铜盆中的花瓣水来,轻轻荡了荡,道,“贵妃总是这样思虑周密,挪了个黛玳珠过来,叫金幻琴和我都不安生。但,她若是想我不安生,我倒还能理解。她又何故非要金幻琴也跟着不安生呢?”
聆韵取来绣紫兰的白帕子,替温初酒将手擦干,又道,“怕是金婕妤过去在王府时,与贵妃也有过不睦之事吧?眼下,金婕妤又暂住在凤仪宫中,贵妃怕是将金婕妤视作咱们一派之人。”
温初酒的手擦干后,抬眸去望着婉心,道,“你可曾听说过她们从前有过不睦之事?”
婉心摇头,又思忖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会不会也并不是因着过去的不睦,贵妃才让金婕妤不安生的。若是过去有过不睦之事,贵妃也未必非要等到现在才对金婕妤动手。除非,她们之间的不睦,是近期内发生的事儿。”
“但奴才仔细想来,近期内发生的事儿,也唯有一件了,那就是水月居走水,嫚嫚之死。奴才总觉得贵妃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温初酒微微眯着眼睛,思绪陡然飞起,又慢慢沉淀下来,沉吟道,“是啊,我记得那只紫桐花香囊的绣法,除了与嫚嫚的手法相同以外,还与贵妃宫中的紫蕾手法相同。先前,我们推测出那只紫桐花香囊并不是嫚嫚的,那么是不是有可能是紫蕾的?”
温初酒说到此处,外头的内侍官高唱圣驾已到。
温初酒倒没有想到慕容凌夜倒又过来了,这便起身迎了出去。
慕容凌夜缓步迈入凝醉殿内,望着温初酒和婉心的神色都有几分凝重,便道,“你们主仆在说什么,怎么这般沉闷?”
温初酒便道,“也没什么,只是今日见了黛玳珠,心下不那么安泰吧了?”
慕容凌夜抬手拨了拨温初酒而且的刘海,又道,“听你这样说,我倒是很好奇,贵妃荐的这位黛玳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你也跟着不安泰起来?”
温初酒冷哼了一声,故意转过脸去,对着婉心吩咐道,“去,把黛玳珠叫来,叫咱们陛下好好看,那可是绝色之姿呢!”
婉心抬眸望了望温初酒的神色,似怒非怒,似嗔非嗔,也知道她这是故意与慕容凌夜耍小性子呢,便也就不动声色。
本以为慕容凌夜会哄一哄温初酒,倒没有想到慕容凌夜倒真叫婉心去了。
“还不快去,把黛玳珠给朕带过来!”
婉心先是一怔,随即便去了侧殿将黛玳珠领了过来。
温初酒心中自是不快,黛玳珠进来的时候,她更是正眼都不肯看她。慕容凌夜倒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温初酒的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望着黛玳珠。
这会子的黛玳珠是特地换了一身粉橙绣梅花对襟褙子,衬得她的姿容愈发绚烂明丽。
慕容凌夜缓步踱到黛玳珠的身旁,道,“好一个黛玳珠,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温初酒的心上酸涩,嘴里也觉得发苦起来,却听慕容凌夜又道,“难怪,叫琥丹王子念念不忘。”
黛玳珠闻言,又咚地一声磕头在地。
慕容凌夜便对着婉心道,“还不快扶她起来。”
婉心自是向前挪了两步,将黛玳珠扶了起来,慕容凌夜便又对着黛玳珠道,“你可想念你的家乡?”
黛玳珠两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