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酒从迷梦之中醒来时,已然是次日清晨了。
温初酒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痛,哪怕只是手脚稍稍一动,都会让她痛得龇牙咧嘴的。她下意识地抓了抓盖在身上的云锦暖被,才惊觉自己身上除了这张被子以外,一丝不挂!
怎么会这样?
于是,她开始回想。
昨儿傍晚的时候,她带着敦敏来御书房找慕容凌夜,又因撞见慕容凌夜与傅霓嘉在一处饮酒,一时怒意冲头,顺手把慕容凌夜搁在案上的那杯酒给喝了。
说来奇怪,她素来酒量不错,那一回同魏清懿喝那桑落酒,也未见酩酊大醉。可偏偏这次只喝了一杯,就觉得头昏目眩,还全身发热。全身发热以后,她似乎做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大事,那便是在御书房的主殿里宽衣解带,甚至还主动染指了慕容凌夜!
是了,她确然是那么做了。后来,慕容凌夜便将她抱到了这偏殿来,再后来,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一时攀上她的脑海,让她一张脸发烫如烧。
虽说,这并不是她和慕容凌夜的第一次,但却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地缠着他,而且还是缠了整整一夜,各种花样,层出不穷!
想到此处,温初酒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是一种羞愤欲死的心情。
偏殿的门被人轻叩,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道,“皇后娘娘可是醒了?奴才夕烟,伺候皇后娘娘梳洗。”
竟是夕烟?
温初酒随手抓了一件搭在边桌上的袍子,往自己身上一披,冲着门外道,“进来吧。”
待夕烟捧着热水进来,温初酒便从床上起身,在铜镜前晃过去时,瞥见镜中的自己披着的竟然是慕容凌夜贴身的寝衣,宽大无比,还透着股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夕烟自然也看出来她穿的是慕容凌夜的贴身寝衣,望着温初酒的眸光便也不自觉地暧昧了几分。
夕烟又拧了一把绢帕,小心翼翼地递过来,温初酒擦了把脸,四下寻了一番,却仍旧未寻见自己的衣裳。
该不会是昨晚太激烈了,把衣裳都给毁了去吧!
天啦,她还未行册封礼之前就已经开破了一回宫规,宿在了御书房侧阁不说。如今,又再次宿在了御书房的偏殿,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不见了。
她总不能穿着慕容凌夜的衣裳,招摇过市地回凤仪宫去吧。
她想到这里,满面飞红,又尴尬地咳了两声,才问道,“夕烟,你知道本宫的衣服哪儿去了么?”
夕烟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听温初酒这样问了,便也跟着脸红,道,“陛下说,皇后娘娘昨天那一身衣裙太素了,且,且,且且布质不大好,撕破了几处,已是不能穿了,就命奴才们给娘娘准备了新的衣裳过来。”
听夕烟这话,果然是昨晚太激烈了,把衣裳都给毁了去。
温初酒羞得想钻地缝去。
夕烟却已经往门前走了几步,吩咐外头的婢子将新衣裳送了进来。温初酒的目光扫过那几件新衣裳,却也并不挑剔,只要别让她穿着慕容凌夜的衣裳回去凤仪宫就成,故而随手拎了一件晚霞紫的裙裳来。
夕烟便又伺候着温初酒更衣,一面替她系好衣襟上的绸带,一面又道,“舒康宫的漱茜姑姑还等在外头,说是太皇太后请皇后娘娘过去舒康宫一道听戏。”
听戏?还是太皇太后请的?
温初酒心上惊疑不定,却并未显露在脸上,一直温和着面色,直至夕烟替她更衣完毕,这才缓步走出偏殿。
偏殿外头,除了婉心和慧心等一行人等着,果然还多了一位漱茜。
漱茜见了温初酒,便福身道,“皇后娘娘万福。”
温初酒立时伸手扶起漱茜,道,“漱茜姑姑,快快请起,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