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吕诗妍那件事,其实晴馥宫也是一个景致优雅之处。尤其是由段千璇承了主位以后,晴馥宫中的陈设也多以粉色为主,光是看着就觉得温馨巧致。
这是温初酒头一回来晴馥宫,她本是不喜段千璇的,但段千璇送了她那么一支紫玉狼毫笔,确实很合她的心意。
温初酒原是差人送了份回礼给段千璇,却听回来的人报说段千璇病了,她既知道了,便少不得要端着皇后的架子,来探一探段氏的病。
温初酒刚刚踏入奕欢殿内阁,便见段千璇歪在美人靠上,昕雯正捧着浓浓的药汁,伺候段千璇喝下。温初酒便在内阁小坐了片刻,问了段千璇的病情,并无性命之忧,也不会传染,心下便也就安定了几分。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温初酒怕扰了段千璇休息,便起身离去。不曾想,她才刚刚走到晴馥宫的院子前,便听见门前的太监高唱,圣驾已到。
温初酒心中突兀一跳,已是多日未见,如今就要见了,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甚至有些隐隐的心痛。
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迎面而来,温初酒低下头来,屈膝俯身,行了叩拜的大礼。他却似乎没有看见她一般,快速地从她身边走过,唯有一阵风带过,将温初酒的一颗心凉透了。
不知他走了多久,温初酒还跪在地上,直到聆韵提醒,道,“娘娘,陛下已经进去许久了,咱们回凤仪宫吧。”
温初酒点点头,扶着聆韵的手,慢慢地走出了晴馥宫。聆韵扶着温初酒上了步辇,步辇摇摇晃晃地抬到凤仪宫,温初酒如行尸走肉般进了凤仪宫。
凝醉殿里,慧心依旧如往日般点了熏香,可从前温初酒也并不觉得这香味烦人,今日却格外嫌弃,便让慧心掐了那香,自己爬到床上去躺着,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她这是委屈了。
段千璇不是说,他将她的画挂在御书房正厅,还要种相思子,这些举动,难道不是在告诉她,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还是这般深重么?
可为何,他对她,还是这般视而不见。
聆韵早就瞧出了她的失魂落魄,静静地陪在她身侧。约是一个时辰过去,温初酒终于缓了过来。她从床上起身,对着聆韵说道,“外头的牡丹开得很好吧,去采几朵下来,我要做口脂。”
聆韵乐呵呵地笑道,“怎么,娘娘这又要做‘女为悦己者容’之事了么?”
温初酒摇摇头,道,“你没见着段美人今日病的模样么,那么好看的一双唇竟病的毫无血色,我亲手做些口脂给她送去。”
“这,”聆韵有迟疑。
温初酒却说:“好歹在寒食散那件事上,她算是帮了我的。否则我此刻不但不能贵为中宫皇后,说不定还背了谋害后妃的罪名,指不定在哪一处受罚呢。”
聆韵又道,“那陛下呢?娘娘还在生气么?”
温初酒轻轻叹了一句,道,“段美人那日来与我请安,便是要与我说清他心底之事。可是,他今日想来,他也未必想见我吧,我便不去他跟前自讨没趣了。”
“要奴婢来说,奴婢觉得陛下不是不想见您,而是盼着您想明白了,亲自去一趟御书房或是紫乾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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