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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的宝簪台像一块瑰丽的宝石镶嵌于绝崖峭壁,琉璃风灯随风轻摇,映着缓缓蒸腾的温泉暖雾竟生出几分烟雨迷蒙c云端看美的旖旎来,廊庑下的铜铃铛摇曳轻摆间发出串串细碎而悠扬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更凭添一丝惆怅缕相思来

    “王主!”外面传来司舞c司画极为恭敬的请安声!

    “她可曾歇息?”刘庸刻意压低了声音询问。

    司舞c司画尚未来得及回答,便觉身后的房间一黯,却是里面熄了灯。一时之间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王主的脸色,确定没有半分不虞,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罢了!”刘庸自嘲地笑笑,凝眸看了黑漆漆的窗棂半晌,这才缓缓转身,踏着青石台阶拾级而下。琉璃风灯的光影里,雪貂大氅的下摆随着那清隽挺拔的身影的走动拂过青石地面,荡漾起一圈一圈迷蒙如烟,像极了开在雪山的莲花,圣洁而冰冷。

    司舞c司画相视一眼,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容玉住着的屋子,这位容家女公子竟让自家王主当真动了心?随身侍奉多年,她俩人可没有错过方才自家王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郁郁之色。自家王主是何等身份c何等心性,竟会因为一个小女娃的举动而牵动心神,这意味着什么,二人心中不言自明。

    宝簪台下候着个宫娥,见南清王如此之快便转回来了,虽有诧异,脚下却不敢怠慢,小心地迎了上来。当先一人极为熟练地递过一个铜制雕花手炉:“王主可要回去?”

    刘庸摆摆手:“都退下吧,本王想独自走走!”

    “今夜风大,王主身子”

    “司乐,你逾越了!”冷硬得不容半分质疑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悦。

    被称作司乐的宫娥身子一颤,面色显出几分苍白,她还记得当日在雪地王主打伤云灵的那一掌,云灵至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当日王主出手只因为云灵语气里对容玉的几分高傲,王主这是要折了她这份傲气。虽然不知王主为何如此看重那位容家女公子,司乐却仍然庆幸自己未曾对她有过半分不敬。

    王主的脾性一向让人捉摸不透,自己方才是糊涂了,竟然敢质疑王主的决定,于是双膝一软便砸在了冰冷的青石地上,匍匐于地极为谦卑地道了一句:“司乐知错!”好半晌没有回音,却是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袍一角从眼前掠过,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待再次抬头,四周哪还有刘庸的影子,只有那空气中还残留的一丝药香证明了那人确实存在过

    一处风口的亭子里,刘庸紧了紧雪貂大氅,摩挲着手炉的双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即便如此,仍有刺骨之意频频袭来。可就是如此,刘庸却仍不愿离开,如镜湖深水的眸子在夜色中越发幽深,眸中波光轻曳间倒映着的是宝簪台上琉璃灯下忽明忽暗的那扇小轩窗,虽然那轩窗里早已熄了灯,却似有吸引人心魄的力量,让人挪不开眼,迈不开步

    “说!”望着窗棂的眼神不变,气息不变,刘庸淡淡地说了一个字。立即便有声音从黑暗中的某处传来,恭敬而谨慎:“那几日以箫相和容家女公子琴音的是姬家别院住着的荥阳郑氏长房嫡孙郑默白!”

    “呵!”刘庸半晌才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情绪难辨。

    “不过,郑默白应不知弹琴的是何人!”似是斟酌了一番,才又听见黑暗中越发恭谨的声音再次响起。

    沉默,如夜一般深沉而压抑。刘庸不再言语,夜风清寒,不时掀起雪貂大氅的一角,偶有猎猎之声传来。刘庸一如来时的姿势,长身玉立,抬眸远眺,在灯火迷离c月影婆娑间似一尊绝美而华贵的雕塑,美得让人心悸。

    “姬相已将别苑中的那位送往寿春!”似是过了很久,黑暗中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寿春?”刘庸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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