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像潮水一般漫延,将整片天地都染成黑色,但在田威身周,却有朦胧的白光照亮了一片。
仔细看去,果然又看到恶马似在黑暗又仿佛在亮光中的身躯,心下有些惊惶,自己和薛太阿受了重伤,即使胜过恶马一个境界,但也不敢自大的认为能轻松将其捕获,或者杀死。
一团乳白色的光源像云彩雾气,有巴掌大小,如明星般悬在半空三丈多高处,在荒野里显得有些奇诡,因这乳白色泛着凄冷气,有些冰冷。
揣摩不出恶马的行为是为了什么,轻叹一声,再次躺下,自己的身体依旧有针扎似的疼痛,肋骨似乎真的断了,心想回到住的地方再疗伤,昏昏暗暗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又不见恶马的行踪,田威见薛太阿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疲惫不堪,也没有将这事说出来。
到下午时终于回到地穴处,随意散乱堆积的赭红土像是狗皮膏药般难看,眼不见为净,小心将薛太阿扶到自己的地穴中歇息,因他进去的坑洞没有在坑壁掘出踩踏的,自己受了重伤,禁不起一丈的颠簸。
虽则掘出了地穴,但残魂所说的报酬迟迟没有出现,田威心想难道还有什么没有到位,灯光?
再次爬出地穴,却见恶马守在一座小山丘跟前,那雄健的身材与脑袋,隐约透着股杀气,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不捋虎须,走向另外一座稍远些的山丘,用短匕掘出两块石头,一黑一青。
就地坐下,用匕首掘出一个锅形的坑来,放入青黑二石,眉头紧锁起来,这怎么砸啊?
敏锐的感知到恶马的视线刺在自己身上,田威小声自语道:“它能做,我又怎么做不了,反正都是弄碎,用匕首砍碎也一样!”
用匕首狠狠劈下去,发出金铁相击之声,绽出一缕赤色火花,黑石上却只有一道淡淡的白痕。
不信邪的再次劈砍,果然发现这石头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下气馁,心想难道自己的法门不对,亦或是非得砸击才成?
放眼荒野,尘沙飞扬,一片荒凉,他竟有些想哭。
呆坐好一会才平复下去心情,看向那站着如一层楼高的恶马,脑海中忽有一道亮光闪现:“恶马跟着我也没有想动手,是不是它并没有恶意?既如此,我不妨大胆试试,看它能不能帮我处理。”
轻笑着站起来,看向恶马时收敛笑容,严肃起来。走到恶马身前三丈处时,心中已打起鼓来,实在是它太有威势了,那脑袋与其说是鳄头,倒不如说更像龙头。
“怕什么,也许它就不喜杀戮!”想了想黔驴技穷的故事,两只脚一蹭一蹭的靠近恶马,声音有些颤栗道:“恶马老兄,我没有恶意的”
将两块石头扔在它脚下,那恶马眼睛似乎没有感情一般,盯着田威,他有些开始打退堂鼓了,眼神闪烁。
就在他小心翼翼要离开时,那恶马却抬起了前蹄,将他吓了一跳,随即就看到那蹄子再次出现土黄色带着电弧的雾气,踩踏在青黑石头上。
田威心喜不已,舒了口气,拍拍胸口,好歹恶马没想动手。这次距离的近,看的更加仔细,就见恶马蹄子踩踏下去,两块石头竟像树皮纤维似的,又逐渐融合起来,变成丝络状,直到最后变成棉花糖一般的状态。
“单用力气是做不成的,恶马用的是灵力”田威有些明悟,等这玩意弄好后,对着恶马笑着道了声谢,便拿了起来,向地穴走去。
走了两步,忽觉恶马也动了起来,心下疑惑,但也没有多想,自顾自的走到地穴里去,那恶马果然跟着来了。
这光源踩踏之后却并没有发光,看似云雾状,但拿在手中却可感到其坚韧,他轻声低语道:“怎么不发光呢?”
薛太阿闻言问道:“什么发光?”
田威摸黑举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