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最近很是毛躁,为何毛躁,不顺心的事接踵而至。
陛下在忌惮他,与鞑靼一战,将他冷落至此,他再三请战,皇帝也无视他,纵使皇帝为鞑靼瓦刺之事焦头烂额,也将他的折子搁置不理。
如此,就连小女的太子妃之位也不保了,这宫中的流言喧嚣尘上,如何能装作不闻。
“老爷,您这是刚从宫中回来?”
说话间,萧周氏便从外间进了屋,萧周氏可是他的发妻,又出身高贵,从前亲和老王爷的嫡孙女,又有县主封号。
连镇南侯萧阳煦见了这位妻子也得敬重几分,虽然他走到今日,多半靠的太后的功劳,然而也有亲和老王爷在前朝的助力,才能如此顺利,京城这一半的兵权在他手中不提,连五省他也可调动二十万驻军。
皇帝此番疏远他,未必不是在逼他。
逼他交出权势。
“嗯,夫人来是有何要事?”
萧阳煦收回了心思,面上还是一派沉稳,便迎了上去,将萧周氏护在肩下甚为爱惜珍重之意。
萧周氏虽与他几十年夫妻,二人倒是并未红过脸,连府上的妾侍姨娘都是萧周氏在安排轮流伺候萧阳煦,心胸开阔,对待其他庶子庶女也好,更是赢得萧阳煦的尊重,这镇南侯上上下下都是由这位夫人打点的。
“原也不是什么打紧之事,只是妾身连夫君近来上火,特意吩咐厨房熬了绿豆百合羹,这季节吃虽然不适,可是最是养肺的”
萧周氏正说着,下人们便将那羹粥侍奉而至,萧周氏也自然而然接过,小心妥帖的伺候着萧阳煦吃了,才满意为他擦了擦嘴角。
“你啊这些事哪里需要你这当家主母来做。”萧阳煦隐隐含着笑意,方才却自然而然的吃得,现下又提了一句,望着萧周氏狭长的眸子道。
“出嫁从夫,妾身嫁给了侯爷自然事事以侯爷为先,侍奉夫君也是自然成了习惯,并不算什么”萧周氏垂了眸正在扫过了萧阳煦高挺的鼻梁,心思一掠。
“妾身原本不就是想相夫教子吗,哪知逸儿十分不懂事,前段时日为侯爷惹的祸,这段时日又不老实,昨儿个也不知从哪处回来,请了大夫,说是手臂受了伤,妾身去瞧他还死瞒着呢!”
萧周氏说道此处,狭长的眸子皆是泪光,委屈的对着镇南侯道。
“这个逆子”萧阳煦低低一句见萧周氏正伤心,含泪欲言又止,也不好苛责什么,只道,“凝儿呢!这身体还没有好?”
萧周氏眸底滑过一丝晦暗,很快便消失不见,即刻如常,“许是这段时日有人传太子妃之位另有人选,怕是觉得无颜面,也不敢出来走动”
萧周氏用手中的丝娟点了点眼角,又道,“老爷,这前朝”
这话中得关切都是不假,有顾忌着自己妇人的身份,倒是不敢多提,只是她与萧阳煦这么多年夫妻,这点默契还是不缺的。
“夫人,你不必担心,若是真的到了那步”
萧阳煦眸中泛起幽冷的眸光,连青须上也同样挂满了寒霜,萧周氏心中一惊,却不敢将话问出口,只得涩然道,“妾身都听侯爷的,侯爷才是妾身的一生仰仗啊。”
“嗯。你去让凝儿多去宫中走动,探听太后的意思,别整天呆在府中,这镇南侯得女儿哪里又是胆怯之辈,既然要争,不择手段也要达到。”
萧阳煦沉声说了一句,也是下了命令。
萧周氏本就是金枝玉叶出身,这容貌不俗,修养也是绝佳,萧阳煦的要求又怎会不从,此刻便颔首道,“妾身即刻便去,不过老爷可得”
又细心嘱咐了几句,便由着丫鬟搀扶着出了房外。
“夫人,您让我去查的,奴婢也差不多查了。”身旁的丫鬟附在耳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