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国公突然从天牢中放回来的消息可是不胫而走,这朝野上下都知是镇南侯亲自参的罪证,然而陛下不仅没有治罪,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就将人放了出来,这无疑是在打镇南侯的耳光啊。
不仅无罪释放,还派了宫中太医前去府中诊脉,这莫不是成国公的荣光吗?
陛下如此器重成国公,闲置镇南侯,难不成这朝廷的风向变了?
这也不会啊,太后她老人家虽说这段时日身子有些不爽利,然而陛下向来孝顺,绝不会就此给镇南侯脸色瞧。
只是这成国公在天牢中扣押了七八日,这回府定不会马上来上朝,否则借此可以探一探口风也成!
“张大人,李大人,你们下了朝要不要去探望成国公?听闻他无罪释放……”有一名臣子在上朝前对周围的同僚询问道。
“这……”
“怕是……”
几名大臣还是支支吾吾,这镇南侯府要对付的人,纵使陛下宽慰,放了人,可是谁也不敢明面上与镇南侯做对啊,只得敷衍道。
“下次再约,今日家中有事……”
“对啊,我还有公务,派人送点补品到成国公府中以表心意,实在有愧啊……”
前面的镇南侯负手立于前,神情满是不屑之意,显然方才的话通通入了他的耳中,愈是如此,心中愈是嗤咦。
他手握重兵,陛下当然忌讳。
不过这朝野中的人也是见风使舵的主儿,以前上赶着巴结镇南侯府,现下不过陛下没有答应他的请命,又无声无息放了成国公,这些人就不敢接近自己了。
权势,不过是糊弄人的筹码而已。
他镇南侯萧阳煦何时惧怕过旁人,陛下竟起了疑心,可是他别忘了,当年若不是他镇南侯为他扫平障碍,他周衍的位子又谈何能这么稳,几位亲王联合叛乱,他萧阳煦如何待陛下,如今临老了还要受此猜忌。
萧阳煦心中是有怨气的,太后她老人家许久不理事,陛下当真就忘了镇南侯府这么多年为大周所做的一切了吗?
纵使心中惊涛骇浪,然而面上还是没有露出丝毫不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而他不甘赴死,他这荣光一生,都是在为大周而战,他凭什么辛劳一生却不得不到应有的尊荣。
“陛下到——”
尖细的声音打破了镇南侯的思索,他不免精神一震,将那些纷扰通通都驱逐在了脑外,双手一拱,便匍匐跪拜外地…………
“爹爹,你好些了?”
林蓁听闻林绍海醒了,这才来探望,不过这次关押在天牢,虽然没有用刑,可是林绍海担惊受怕,吃食粗漏,连水每日不过半碗,生生将人磨瘦了一圈儿,脸颊深陷,皮肤糙黄,与从前的风度仪表简直是不堪相比。
林绍海本就四十,正是盛年,如此被折腾一遭,竟是像苍老了十岁,憔悴的紧。
“咳,咳……蓁儿,你来了,你母亲才走开。”
林绍海不过七八日没见到林蓁,也觉得像是煎熬了许久,看到女儿的脸便放心了。
“嗯,女儿知道,爹爹平安归来,女儿也放心,不过瘦了这一大圈,还是补补的好。”这是林蓁的亲爹,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所以叮嘱几句也是正常的。
“这次都亏了太子帮忙……”
林绍海却率先道。
太子?
这件事文王说他会照应,与太子有何干系?
林绍海见林蓁面带疑色,这便道,“是啊!为父在天牢中若不是太子殿下托人照应着,怕为父也等不到平安归府了。”
“那太子从北疆回来后,女儿会派人给太子殿下送上谢礼。”林蓁不明就里,不知这太子殿下又巴巴与成国公府牵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