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已然换了一副面孔,欲言又止。
林母却别开了脸,不愿看着林蓁。
僵持过后,林蓁打破了沉默。
“母亲,我知道你心底到底是怪我了。”伴随着一声缥缈远远不可闻的轻叹。
“只是哥哥不知他这次闯下了多大的祸事,如若不让圣上借机出了这口气,水滴石穿,到时不止哥哥,整个国公府怕也”
林蓁神色戚戚,她有苦难言,自己的亲娘也不能理解她了,更何况他人!
林蓁的心口像是破了个大窟窿一般,任凭四面八方的凉风袭来,却不知几时停歇。
“他是你亲哥哥”
良久,林母才涩涩开了口,沙哑的全无生气,遂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任凭眼角的泪珠溢出,爬过因太过忧心而一夜积聚的细纹沟壑中。
“母亲,我”
“罢了,我十分困倦,你出去吧”林母背过身子,冷漠的背影留给林蓁。
她虽然知道这不关林蓁的事,然而却忍不住不去责怪她
她是一位母亲啊。
然后才是林家主母,有什么比她的孩子更重要的呢!
她痛恨自己无能,无力!
不能为亲子做上点什么力所能及之事!
就连去亲眼瞧一瞧亲子也成了奢望,泪夺眶而出肆意横流,林母突兀的指节紧紧的拽住了那锦花软枕,任凭热泪飞溅在上面。
待林蓁离去的脚步声消失了,她止不住颤抖,终撕心裂肺的哭出声来。
“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茗欢瞧着林蓁脸色阴郁,圈微微泛红,不觉关怀道。
林蓁并未应声,拿眼觑了觑一旁呵腰的李嚒嚒,见她小意垂着眼,并未敢正视她。
林蓁心如明镜,只是眸光如水,淡淡从李妈妈身上扫过,才由着茗欢搀扶出了院子。
“随我出去一趟。”
周媚现下有机会来煽风点火,多半是她不够头疼的缘故。
“是,姑娘。”茗欢麻利的应道,跟着林蓁的脚步去了。
林蓁上次吩咐茗欢去林暄的别院窥探一二,便知林暄果然将人藏在那处宅院中,只是林蓁因为大哥的横生变故,竟然还没有顾的上与那女子联络上。
她忙的焦头烂额,竟腾不出手来料理此事。
林蓁还没有蠢到去报官,她就算再不喜林暄,可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成国公府又如何能罪加一等?
至于林暄强抢民女一事,她若不是重生的缘故,又如何能知道?
趁着此事还没有东窗事发,林蓁纵使不愿,还是得为林暄收拾这个残局。
“姑娘,到了。”
两人为避嫌疑,早就换上了普通的布衫麻衣,远远望去丝毫不出挑,就是普通路人角色。
主仆二人熟稔的绕到了别院的后门,见门户紧闭,还有两名魁梧的护院一左一右守着门,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孔。
林蓁领着茗欢巧妙的避开那二人的视线,在转角墙沿处查探。
“姑娘,你瞧这里!”
茗欢惊呼出声,林蓁瞪了她一眼,茗欢意识失态,紧张的左右瞧了瞧,见没有异常,才捂着嘴朝着墙角处指了指。
林蓁低头瞥去,见那杂草间有几块石头,并不起眼。
只是有一块上面像是有斑驳的血迹,林蓁一把拾起,上面的血迹因着被泥土掩埋,又经过了几日的风吹日晒,模糊的看不清了。
“姑娘,这上面好像有字,只是看不清了啊?”茗欢懊恼道。
林蓁何尝不知,又忆起这褪色的书画都可以复原,便拿起这块石头去找懂行的人来辨认一番。
两人穿过几道街道,才在一处不起眼的铺子找到了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