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几年没人住的房子,会布满灰尘或有一股子霉阴气。
贝九进门,统统没有,一切都是他离开前的样子,门窗都关着,什么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桌面和地上都非常干净,没有一点怪味。
是农村空气太好,污染少的缘故?
那也不会好到几年无人管理的房子还一尘不染吧?
火车上睡多了,夜里不太困,打开电视是雪花,找了半天才有个台在重播相声,灰袍相声演员正在说一段贯口,正是“十八愁绕口令“。
“闲暇云游四大部州,人的心好比是长江水似流,君子人相交是淡淡如水,小人交友蜜里调油,淡淡如水长来往,蜜里调油不到头,交朋友要学桃园三结义,莫学那孙膑庞涓结下冤仇,唱的是,天也愁地也愁,恶也愁善也愁,穷也愁这个富也愁,鸭子也愁鹅也愁,天愁不下那甘露雨,地愁那五谷不丰收。。。。。。“
这也愁那也愁,听得让人心烦!
关了电视,由于舟车劳顿,躺沙发上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好像看见有什么人在眼前一晃而过,他浑身一激灵就醒了。
凑巧家里的电棒灯此时也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可能是用得年头久了,老化了。
夜深人静,昏黄的光亮一跳一跳的,倒显得有几分鬼气。
大夏天,屋里飘荡的风,竟有点阴冷,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用手搓了搓自己裸露的臂膀。
在外地租房子时常听别人说,长久不住的房子聚阴,没有阳气,是受往生者和阴灵青睐的地方。
他自认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只是经历了青娘宫之事后,让他多疑起来,未知的世界太大,的确还存在很多人类尚未了解或有待完全认识的事物。
起身关了窗户,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没发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哼哼哼哼哼。。。。。。“
房间客厅,忽然大声传来一女人邪恶恐怖的笑声,惊得他人一抽,一声比一声邪气大声!
妈*的!真有三更半夜鬼闹房不成?
他不信,轻手轻脚拿了卧室一落地木挂衣架壮胆,走到客厅,笑声依旧,声源来自沙发缝隙,那儿还在一下一下闪着白光。
摸了摸裤兜,才恍然大悟是手机掉进去了。
前不久,妍妍说给他重新设置了好玩的来电铃声,他一般都是呼出较多,这还是换铃声后的第一次来电,还是个陌生号码,真不知是哪个冒失鬼大半夜的扰民,接通后就是语音播报说中了什么大奖的诈骗电话!
虚惊一场,又想到妍妍,大为心烦气燥,直接抠电池把手机撂一边儿了。
电棒灯也不闪了,可刚手枕脑袋躺沙发上,书房又传来不轻不重的“哐“一声,他听得真切,无心再睡。
书房一桌一椅一书架,剩下的就只有墙上的几幅落地几何人物抽象画了。
端详了阵子眼前的画,脑子里全是问号。
父亲当年为何不顾外债,勒紧裤腰带也要买这些看不懂的画呢?
他往常也不像是个附庸风雅之人,这让他莫名产生了好奇。
他不懂如何欣赏抽象艺术,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懂,选择了一幅与众不同,貌似在向他招手的画看了个仔细。
像一扇门一样的画框,隐藏在画中的人像,像鲜花的貌似是头发,如花瓶的形似鼻子,宛若画中桌上的苹果有点像是嘴的意思,线条勾勒的地毯是她的裙,又如是一只只手,在招唤他般向他伸展着。
他抬了抬画框,里面居然还有一幅画!
想把第一幅画取下看个究竟,发现根本取不下来,别的画都是一抬手就能取下,里面也没有第二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