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贤妃离开晴云殿时自然是像往常一样被乔钰气的火冒三丈,高贵傲慢的脸上带着藏不住的戾气,纵是身着素衣,整个人依旧如同一团火焰。
一行婢女紧紧跟随着她,朝芙蓉殿的方向去了。
慕贤妃跋扈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一是因为她不仅貌美,且善舞,颇得凌帝喜爱。
其二则因她父亲慕朝欢是尚书令,当朝正二品。是苏浅浅的父亲,尚书仆射的顶头上司,位高权重,统领六部。
其三则是最重要的,她的哥哥慕云栖是陛下亲封的正一品骠骑大将军。他帮着大凌驻守边关近五载,用血汗换来了这几年的安宁盛世。
这三点加在一起,慕贤妃的恩宠稳固如泰山,任谁都不能撼动一分。
进了殿,慕贤妃不再隐忍怒火,关上门拿起桌子上一众玉器狠狠朝地上一顿猛砸。
她的身边只留了一位贴身婢子。她面色波澜不惊,习以为常,慕贤妃生起起来从来都是如此。
这名婢女名叫青纶,在慕府和慕贤妃一起长大,成年后又陪着她一起嫁到宫里。
她沉稳老练,深知主子脾气秉性,待她撒了气坐定后,青纶才开门吩咐外面的宫人。
“来人,我不小心摔了娘娘的玉器,娘娘大度不予追究,快差些人来打扫收拾干净。”
随后她低头垂眸恭敬道,“娘娘,婢子扶您去院子里看看新送来的菊花吧,现已秋至,菊花开的正欢快呢。”
慕贤妃平复了下心绪,对着铜镜伸手抚了抚眉毛,镜中的人无论是何种装扮,都有一种别样的美艳。
她心情稍见晴朗,仰起头将手递给青纶,“走吧。”
青纶扶她起来,绕过一屋子狼藉,去了庭院。
芙蓉殿院子摆满了颜色各异的菊花,一看便知皆是上品。还未走近,便已觉得芳香扑鼻。
贤妃素来喜爱艳丽,宫人们送来的菊花也是投其所好。
“您看,这株粉葵开的多好,圆润饱满,每一叶都大小相同,一看就是用了心的,知道您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花都挑最好的奉上来。”
慕贤妃露出一抹理所应当的笑容,“陛下若不是真心待我,也不会将最爱的儿子从皇后那里强要出来,养在我膝下了。”
“娘娘,说到晋王,依着您和晋王殿下这关系,以后就算”
“这我岂能不知?养了这个儿子真是养了个祸害。”
青纶看看四周,见宫人们都在各司其职,还是压低声音道,“娘娘,隔墙有耳。”
“怕什么?”
“奴婢知道慕大人帮您清理过芙蓉殿,可是我们也要万分小心。”
“好了好了知道了。”慕贤妃不耐烦的摆摆手。
她看着菊花愣了半晌,“这乔钰无能,枉费陛下宠爱,如今连个亲王都还不是,看着都着急。”
“娘娘如今如何打算?”
“唉,怪我当时心高气傲,和皇后争抢,没有听父亲的话,抢了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东西,如今也只能继续扶持。”
“娘娘不如另作打算,两条路活路总好的过一条死路。”
“哼,这个,本宫自有打算。”
贤妃继续赏菊,蹲下身来抚了抚一株名贵罕有的双株菊,喃喃自语。
“都说这一枝双株世间罕有,可惜,本宫只爱一枝独秀。”
玉手轻扬,衣裙下摆也只留得几片残存着清香的菊花残瓣,一阵秋风吹来,不留一丝痕迹的随风散去了。
“府里的人呢?”顾遥收拾完毕,领着萧九朝大门走着。顾府人是不多,但何曾如此静怡?
“对啊,我进来的时候也奇怪呢。”萧九耸耸肩。
大门口的门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