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坐在祠堂里,面对着悠悠烛光,饥肠辘辘。
被押回来后,以为乔钰会取消婚约,结果千思万虑敌不过人家心大。他早早差人传了话,大约就是说他明白顾遥只是年少贪玩想多出去走走,让顾王不必介怀,婚约依旧做数。
一向儒雅的顾王,头一遭被她气得不带重复的的整整数落了她两个时辰,顾遥只得老老实实跪着挨骂。
狂风怒雨后,她又被顾王领着去皇后那认错。皇后虽有些生气但好在是心疼她的,一直拉着她的手问一路辛不辛苦有没有受到委屈。
幸而此事凌帝没有过于追究,只是罚了她在家思过,被禁了足。
宫里重新拟了圣旨,说顾姑娘逃婚之事皆为一场误会,只是出门游玩云云。作为补偿,三皇子乔钰提早封晋王,赐晋王府,二人两个月后于王府大婚。
一场议论纷纷的逃婚闹剧最终不了了之。
当了这个顾家嫡女,本应娇贵万分,可是顾遥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饿肚子了。
祠堂空旷寒凉,烛影婆娑,顾遥又冷又饿懒懒的靠在门边缩成一团,门外徐徐风声,让人昏昏欲睡。
她做了个梦,梦中有个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光着一对白嫩的小脚丫,在梨树下荡着秋千,欢声笑语洒满院子,梨花满园。
少年衣着华贵,神情举止十分老成,他骄傲不屑的看着远处的女孩,眼眸深处却流露出一丝渴望。
他看着小女孩光着脚丫向他跑来,别扭的别过头去,再回头小女孩已经不见了,手里却多了一个梨,清香绕鼻。
画面忽转,还是那片梨树园子,女孩还是坐在秋千上,似乎是长大了,她在四处张望有些落寞。她似乎穿的单薄,觉得全身凉的刺骨。
顾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微弱的烛光映出一人的轮廓,锋利冰凉的匕首就横在她的脖子上。
金丝头冠,紫衣华服,山玄玉悬于腰间。
是乔策。
他和之前判若两人,面色阴沉。本就棱角分明的眉眼染上一层阴霾,忽明忽暗的烛火下看起来越发冷峻。
“说,顾遥在哪。”
听他这么问,本来还有些紧张的顾遥松了口气。
“你瞎啊,你说在哪?”不知是什么情况,她只能表现的镇定自若,理直气壮。
乔策仔细的盯着她的脸,似乎想找到一丝破绽,可是面前的人,面如雪,眉如画,眼神清澈如旧,鼻梁秀挺,樱唇粉润
乔策自嘲的笑笑,匕首收回腰间,“是啊你就在这。”
什么意思,怎么搞的跟有一腿似得?顾遥心下嘀咕,两人面对面站着,眼神相交似有千言万语。
咕噜~一阵肚子的哀嚎。
顾遥心里只有我靠俩字。
“还是老样子。”乔策心中大石总算落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等我。”
顾遥却在想,老样子?自己以前也经常吃不饱?她怎么不记得?
苦思冥想间乔策已弄来了点心,似乎轻车熟路,都是她爱吃的,难道她真的记性太差忘了以前的老相好?
此时的祠堂不复之前的清冷,烛火暗暗却温暖无比,乔策望着墙上时不时映出两人的身影竟有些满足。
“我五岁那年撞到过头,五岁之前的事情均不记得了。”顾遥也不顾及吃相,三两下就吞了一个粟子糕。她忽然跳起,仿佛想到了什么,“不会吧,我才五岁啊,不会和你。。。和你。。。”
“傻瓜,你想什么呢?”他敲了下她的头,顾遥痛的直揉。
笑闹过后,乔策目光深远,似在回忆,又似在讲给自己听,“我母亲是个婢女,父皇视为耻辱,从小就把我养在邙山别院中。机缘巧合之下与你相识,那时你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