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气温很不稳定,乍暖乍寒,深冬的时候居然又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已经腊月二十三了,学校还没有丝毫放假的动静。据说学校给每一位教师和工作人员发了一笔丰厚的过节费和一大堆春节礼品。老师们依然坚挺在教书育人的第一线上。
放学后,陶华安和刘莲抱着一堆卷子拿着饭盒回家,吃过晚饭,顾不上整理就马上开始学习。俩人头晕脑胀睡下得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
半夜,爷爷的卧室传来陶华安的一阵阵呼唤。
刘莲赶紧跑过去一看,爷爷靠在陶华安怀里嘴歪眼斜,吐气困难·······
陶华安看见刘莲大喊:“快叫救护车。”
刘莲穿着睡衣就往外跑,陶华安又喊:“刘莲,打电话,120。”
刘莲于是急急忙忙开始打电话,电话那头让家属去小区门口接一下。刘莲于是又赶紧套衣服去小区门口等着。
陶华安在家里,给爷爷掏嘴里的痰,爷爷攥着陶华安的手很用力。
很快爷爷缓过来些,开始在床上折腾,嘴里叨叨咕咕,陶华安把耳朵贴过去,一边用手给爷爷顺气。
只听见爷爷微弱的声音说:“华安,九江·········花园··········九江·········花园·········两·········两·········”
陶华安大喊说:“爷爷,你感觉怎么样?再忍忍,医生马上就到了。”
刘莲领着医生蹬蹬蹬往家跑,跑到家门口,听见陶华安在里面嚎啕大哭的声音,手脚冰凉的开门·········
爷爷被担架抬上救护车,陶华安和刘莲两边陪着,爷爷的右手一直成”v”字形伸着中指和食指,刘莲想把爷爷的手捋顺,却怎么也不行,刘莲只好边给揉搓边哭。
到医院时爷爷呼吸越来越慢,半个小时后,医生通知病人离世,陶华安和刘莲进急诊室,刘莲扑倒在爷爷的病床上痛哭流涕,生生哀嚎。陶华安一直憋着哭,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露,···············
过了半晌医生走过来说:“就你们两个学生不行啊!赶紧通知家里的大人。”
陶华安是用医院的电话,通知了几个姑姑这个噩耗!
第二天一早二姑三姑相继赶来医院,陶华安和刘莲两人两眼通红,脸色煞白愣愣的看着她们说:“爷爷,没了!”
大姑也来的很快,三姐妹开始商量筹办爷爷的身后事。
那个冬天爷爷没能赶上过年就走了,葬礼简单至极,三天后腊月二十六,爷爷终于和奶奶永远躺在了一起。
办完葬礼姑姑们就走了。
临走前,大姑拉着陶华安的手说:“华安,你好好学习,你爷爷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的。”大姑还说她的儿子,陶华安的大表哥:“已经找好了对象,也许不久就会结婚,姑姑不是北京本土人,在北京立足也有诸多不便,而家里现在只有一套房子,收拾出来当婚房之后,已经真的是再没有一间空房间了。”
陶华安木然的点头称是。
这几天,刘莲自然一直陪着陶华安,他的姑姑们看着家里俩人的被褥却也没有任何表达!
学校是二十五放假的,刘莲今天必须回家一趟。姑姑们离开不久,刘莲恋恋不舍的也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陶华安躲进自己的卧室,压抑着哭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陶华安顶着乱七八糟的脑袋,睁着一对鱼泡眼,迷迷糊糊的来厕所洗漱。
家里冷清的让人难受,刷牙的时候,陶华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蜡黄,刚冒出来的胡茬子稀稀拉拉没人搭理,就像自己这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