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天生的对虫类的恐惧心理,但当她回头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如鬼魅般向前移动着的身体时,泠然叹了口气,接着就又变换成了之前的坐姿。随它去吧。
安静的坐了下来,泠然的内心里阵阵的泛着空白,偶尔才会有一点想法冒出,恰如现在,她就在想,这条通道的形状应该像是一棵树,而泠然和小男孩就穿行在树的枝干里,一直在向着树梢行进;可忽而她又觉得,这个通道更像一个刚长出芽苞的幼苗,有着很发达的根系,她和小男孩最开始所处的就是幼苗的芽苞的位置,然后他们离开芽苞,进入幼茎,再进入根系,一直向着根梢在行进。
可无论这个地方是什么,小男孩的目的恐怕都是要到梢头去,那么那里会有什么呢?
泠然一时猜不到,也没有做过多猜测的心思,于是她收起思绪,也不再四处张望,一心只等着到达目的地,她也不焦急,就只平静的等待着。
这样的行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些空气的变化,好像有风吹了过来。
没有凉爽,也没有温热,风吹过来,能感到有一点压力,细碎的发梢就飘动了起来。
泠然又站起身,尽力向外望去,入目皆是小男孩的光芒,堵的整个通道都是。
风势却没有被阻挡,反而俞渐强势,泠然的半长直发被风吹了起来,直直的甩在脑后,她很悲伤的认为,自己现在一定很像蛇尾巴上的一撮尾毛。
悲伤的情绪转瞬即逝,随着压力一下子爆炸开来,泠然被小男孩带出了通道,外面的世界空旷的无边无际,除了脚下的石地,便再也触不到其它。
愣怔的看着前方,前方的地平线好像触手可及,星空延伸到地平线以下,将脚下的石地和自己包裹其中。
同时仰头并旋转身体,泠然将整个星空看了个彻底。现在所见的星空异常的华丽璀璨,繁星层次隐没到遥不可及之处,这使得空间越发的空旷,墨黑的压迫感实足,再亮再多的星也填不满。
而脚下的自然也不是地球。
收回视线,泠然将目光投向小男孩,现在的小男孩已是面目全非,这让泠然又是一惊,可随即她就安下心来,还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男孩有如大章鱼一样趴在那儿,依然被光芒包裹着,根根发光的触角吸附着黑色的石地,若不仔细看,会以为那是一颗最近的星星,就是形状有些怪异。
泠然叹了口气,就走到“章鱼”的身体前坐下,安静的等待小男孩的下一步动作。
可小男孩似乎已经到了目的地,他也特别安静的停了下来,趴在那儿不动了。
这样过了许久,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不止小男孩不动,星空也一样不动。
泠然依然坐在那儿,半抬着头,看着目光所能囊括的那一片星空,突然之间,就有丝丝最强烈的孤寂从四面八方窜过来,萦绕着她不肯离去,最后都钻进她的心里。
泠然蜷缩起身体,将头埋进环抱双膝的手臂里,对孤寂进行着无声的抵抗。
看似静止的时间下,一切似乎都不再变化,但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偷偷改变着,有些星淡下去了,有些星亮起来了,而当泠然再次抬起头时,眼前的黑暗里,亮起了两颗圆盘一样的星,还有一个弯月一样的星。
两个圆盘红艳如火,一个弯月则灰白死寂。
圆盘的大小一直没有变化,只是两盘之间的距离有着微小的不同。弯月则一直在改变,由最初的月牙变成了现在的半月,而且个头翻了几倍。
小男孩这时动了动,泠然猜测他也在观察这颗星,可直到那颗星变得有如在眼前放了一个盘子的时候,小男孩依然没有多余的动作。
“盘子”缓慢的从眼前掠过,再慢慢的缩小,逐渐开始缺失一小边,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