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噗”
苏钰只见面前银光一闪,随后便是一声刀子插入肉中闷声和李嬷嬷的呼痛声。因着离着近,苏钰脸上也被溅到了几滴温热的血液,看着面前的李嬷嬷刚刚那只高高扬起的手臂被人齐齐的从关节处斩断,正抱着自己的残躯拼命地在地上挣扎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慢慢染红了她那身簇新的衣服。苏钰并不觉得如何恐惧,反而十分快意,若不是自己还太小拿不动剑,刚刚自己定然也会拔剑宰了这老货。
随后,苏钰就被自己的外祖父大力的抱入了温暖怀中。孟德用一根粗砺的手指,帮他擦去了脸上的血渍。随后抱着苏钰站在院落中央。冷冷地看着院落里的一众人等。
鬓角多了几丝银霜的孟德身上穿着一身棕色的铠甲,右手执着一把长剑,左手抱着苏钰,他身上满是尘土的味道,脸上的胡茬也许是来不及刮,长长了许多,扎的苏钰脸颊生疼,虽然孟德整个人看起来尽显疲惫之色,但步伐却极为稳健,被外祖父紧紧搂着的气血翻腾的苏钰不知为何,突然间冷静了下来。静静等着外祖父替自己出头。
已过了不惑年纪的孟德乍然间得到了女儿离世的噩耗,强忍着悲伤,便飞速的往上京赶,他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累死三匹马,才从八百里外的边关赶了回来。一路上,每每想到记忆里女儿的笑颜,他对定国候的恨意就更深一分。在看到刚刚那一幕后,他长期积压的愤怒之情完全地暴发了出来,整个人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雄狮一般,周身的气势一变,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定国候,扬起手中还在滴血地长剑,直指对方的胸口处,看起来,似要把定国候千刀万剐了一般。冷笑了一声说道:“定国候府果然好家风,吾等算是领教了。”
“这,这,大将军息怒,本候也不知府中竟有这种欺主恶下的奴才。大将军放心,本候,本候一定好好会整治这个奴才,给您一个交代。”定国候的爵位是直接世袭了他老子的,莫说战场了,就连上京城也没出过。此刻,见了在战场上素有“活阎王”之称的孟德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虽然面上还是强撑着,但心却先虚了三分。
“呵,当年之事,因着婉儿,我便放了你一马。如今,看起来,你并没有把我当初的话放在心上。定国候,你莫不是觉得老夫无子,好欺负吧!”说罢,长剑一移,直接架到了定国候的脖子旁。
从脖子旁边传来的冰冷的触感,让定国候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孟德这个疯子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要杀了自己,给他女儿陪葬。慌乱中的他,看到了苏钰,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说道:“大将军,大将军,饶了我吧。钰儿还小,刚刚丧母,不能再让他失去爹了啊。大将军,你好好想想,如果他真的无父无母的话,世人会如何看他!钰儿,钰儿,你快帮爹爹和你外祖父求求情啊钰儿”当定国候对上苏钰那双漆黑没有半丝情绪的眼睛后,心中大骇,整个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再也吐不出一句话。
孟德本想用圣上御赐给自己的宝剑一剑宰了这个畜牲后,再进宫面圣领罪。然而,当他听完定国候的话后,心中有些犹豫了,杀死这个人渣倒也不打紧,但诚如他所说,钰儿已然丧母,自己再让他丧父的话,世人最是苛刻,他决不容许他的钰儿过上那样的日子。罢了,罢了,自己今日就暂且先放过这个畜牲。
“哼,今日看在钰儿的面子上,我就暂且放过你。”孟德看到定国候一脸庆幸的表情,复又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本将军一个条件。”
“您说。”定国候听到可以保住自己的命,哪管孟德会提出什么条件,忙不迭地应道。
“我要带钰儿回大将军府,让他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不知你这位父亲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