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王记早茶铺子早早地就开了张。卯时三刻,铺子外面摆的桌子前就已坐满了人。
“喂,秋娘,你听说没?”王二麻子神秘兮兮地拽住了王记早茶铺子的老板娘王秋娘的袖子,低声问道。
王二麻子是这条街上的一个浑人,虽然是个大男人,却总喜欢像妇人一般打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因着这一点,他到现在也没讨到婆娘,当然他本人也不怎么在乎这件事就是了。
平日里,若是他和秋娘起了这个头,对方定会送他两碟自家腌制的酱瓜并几个鲜肉大包子,催他继续讲下去。不过,今儿的客人太多,秋娘并几个伙计都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听他讲闲话。只听“啪”的一声,王二麻子的手就被毫不留情的打掉了。
“我忙着呢,哪有时间和你讲闲话。”秋娘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王二麻子,插着腰,十分泼辣的说道。听到,有客人唤她,忙跑过去招呼客人去了。
王二麻子疼得呲牙咧嘴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红彤彤的手印,心中暗叹这婆娘不但力气好大,而且还那么凶,怪不得都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
“喏,别生气了,这是我们老板娘特意让我端来,请你的。”肩膀上搭着一条白布巾的小二福宝笑眯眯地拿了两个肉包并两碟色泽鲜亮的酱瓜放到了王二麻子桌子上。交代完这句话后,又匆匆跑到一旁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诶,王二麻子,你到底又知道什么新鲜事了,秋娘没空搭理你,你就和我们大伙说说呗。”一旁的祝大娘刚刚听到了王二麻子和秋娘的对话,知道王二麻子这又有了新鲜的八卦,有些心痒难耐地问道。
“就是,你再不说,我这碗豆腐脑可就见底了。”李大婶也起哄道。
感觉到四周人对自己的消息很感兴趣,王二麻子十分满意,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定国候府的小世子苏钰,你们知道吧?”
“这是自然,你快说吧。”祝大娘是个急脾气的爽利人,最见不得王二麻子这副吭吭哧哧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到。
王二麻子被祝大娘呛得喉头一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用一句话简明扼要得说了自己听说的事情大概,“我是听我大表姑的堂弟的侄媳妇说的,她是镇国公府的粗使婆子,她说小世子昨天下午,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撞到了假石上,已经昏迷了三天了,直到现在也没醒过来,就连太医也都束手无策。”
听完这个消息,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镇国公府的小世子下个月就要太子爷成亲了吗?这可如何是好?”祝大娘远远的见过定国府小世子一面,听闻那个心地善良,玉雪可爱的娃娃竟然有这般遭遇,不禁在心里为他默念了一声佛。
“如何是好,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觉得这事没准就是那位做下的,平白无故的,谁愿意娶个男妻。”王二麻子撇撇嘴,说道。
“王二麻子,你这是拿我这早茶铺子当了你的说书摊不成。”秋娘看着这围了一圈的人,挑挑眉,看着王二麻子犀利的问道。她听到这人话语里越说越不像,忙过来止住了他的话头。
被打断了的众人也察觉到了王二麻子刚刚的话也太过大逆不道了些,于是纷纷悻悻地结了账,各回各家了。
东宫
回禀完所有事情的暗七跪在殿内,低下头,数着地上的大理石的花纹,默默地等候着太子的吩咐。
“混账东西!”太子季瑾丞看着手里的这份关于苏钰受伤事件调查的奏折,越看越气,忍不住“砰”地一声,砸了手边的琉璃盏,大骂道。
季瑾丞对苏钰虽然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是看到镇国公府竟然明知道苏钰是自己的太子妃还敢对他下手,未免也太混账了些。
季瑾丞一时间怒火上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突一突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