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年轻男女,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单身了很多年,某一天突然遇到一个人,这个人即刻就住进了自己的心里。于是,这个多年来从未被爱情滋润过的人,由于一向干涸的心田猛然被恋爱之雨灌溉了,便在那块曾寸草不生的贫瘠土地上顿时冒出无数棵浮想联翩的参天大树。由于这些参天大树并没有经过破土发芽,茁壮成长,因此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极容易幻灭。但在幻灭之前,这些被遐想操控的男男女女还是用世界上最令人惊叹的想象力,抓住一切机会,淋漓尽致c漫无边际的进行了一番最动人的想入非非:他(她)会不会成为我的新郎(新娘);无疑,他(她)就是我的新郎(新娘),我苦苦的等待了这么多年,不为别的,只为等待他(她)的出现,如今终于梦寐以求了;他(她)一定会和我走进婚礼的殿堂,我穿着礼服她穿着婚纱(我穿着婚纱他穿着礼服),彼此牵着手,沿着玫瑰色的红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炫目的舞台,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互换戒指,相互拥吻,约定此生。
如果说木森没有这样想入非非过,那显然是低估了他的想象力。
即便第一次邂逅时,他没有这样想象过,那也只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出这种可能性,即他和她之间注定要发生点什么。事实上,在飞往西安的飞机上,他就坐在她的身边,离她那么近,甚至于能感觉到她体温的热度和呼吸的频率,以及在她熟睡时,他无比真切的听到了她所发出的那种轻微的鼾声。有生之年,他从未听到过一个女人打鼾的声音。而当这种并不雅观的响声逼迫他的耳鼓的时候,他的确没有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厌恶,反而觉得新鲜而有趣。即便在这一时刻,他依旧没有从这方面考虑,即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走进自己的生活,像雨后彩虹一样点缀了自己生命的天空。
然而,当飞机降落在西安机场,他平静的离开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给他带来一种无法说清的别样感觉的女子时,他以为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就像他生命中所有与他擦肩而过的人一样,错过后,便犹如从未擦过肩。可是,在行李提取处,他再一次看见了她。实则,她一出现在那个人头煽动c喧闹骚动的大厅,他一眼便看到了她,就像他在内心深处一直在期盼着她的出现一样。他没办法不注意到她,其实,当她在飞机上被肚子咕噜咕噜的呼叫声惊扰起来,睁开眼,他不动声色的微微侧过脸看到她的那张无法描摹却绝对倾国倾城的容颜时,他的潜意识便坚定不移的认为从此后只要这个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便无法忽视她,但他的意识却羞于承认这一事实。因为男子主义或者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固执己见,他执拗的认为像他这样一个风流倜傥,年轻有为的单身青年不该这么轻易的就臣服在第一次见面的女子的娇美容颜下,这样有失体面。可是,当他第二次在转盘的对面看到她那忧郁而坚定的身影时,他竟然情不自禁的举起手向她挥了挥,那种自认为的有失体面变成了心甘情愿的颜面扫地。当他拉着旅行箱走在她的身后,看到她周身显现出的那种罕见的斗志和勇气的时候,他就像被来自她身上的一股魔力吸引一样,几步跨到她的身边,用一种连自己听到后都感到脸红的动人而亲切的声音和她攀谈起来。而在不得不分手时,他又是那么的恋恋不舍,简直到了依依惜别的程度。
现如今,时隔半个多月,他竟然又遇见了她,他在内心里悄悄的认为这是他们的第三次相遇。而这第三次的相遇,他自认为非同一般,而且还是在这样一种场合,即在这样一间别致的酒吧里。因此,当他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凝视着她的那张精致动人的脸,瞥了一眼她脚上趿拉着的那双拖鞋,打量着裹在她身上的那身随意的居家服,尤其是欣赏着她那自信而稳重的行为举止时,那种充斥着癫狂情感的想入非非即刻跃然脑海,而且比天底下所有人的遐想更唯美浪漫,与此同时,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