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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天又飘起了蒙蒙细雨,飘飘洒洒地将江南的这座华贵的府邸笼罩其中。

    自入春以来,这样细如牛毛的春雨每隔几日便会飘起,惹得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单论观赏雨景,这样的天气自是绝佳的。

    易昭言立于自家花园的凉亭中,手握酒杯,透过雨帘望向不远处泛起涟漪的湖面。每年飘雨的初春,他便会常来这里赏景,有时一站就是几个时辰。手中的酒从温热到冰凉,他仿若未觉。

    管家易名已经五十多岁了,见过的世面不可谓不多,在这易家,几乎每日都能见到易昭言,可每次都要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摄,看似优雅雍容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让人永远看不清的心,这种认知让易名浑身总是紧绷着。自打昭言公子当上家主,这五年来,家主处事愈发稳重,心机也愈发深沉,举止行为更让人难以捉摸。不知为何,家主无双的气质在一人自处时总是给人以拒人千里的冷漠之感,比如现在。易名在花园外停下脚步,等着公子叫他进去。

    听闻轻微的脚步声,易昭言回了心神,点了点头,易名这才上前给他请安。

    “事情查的如何?”背对易名,易昭言声音温润。

    “回公子,正如公子所料,御风门主身上除中毒外,还有其他伤处。胸口一剑较轻,不足以致命。颈部一道细痕勒断喉咙,若不仔细看,确是难以察觉。且门主目露惊诧之色,似是见了什么震惊之事。当真不像挟苍所为。”易名低着头,声如洪钟,一听便知内功不弱。

    “看来陆风当真了得,连挟苍宫主都亲自出手。”易昭言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属下愚昧,不知公子如何断定是挟苍宫主所为。”

    “若我料的不错,那勒痕出自一件稀世神兵,除了挟苍之主怕是别无他人。”易昭言转过身,看向亭下的易名。

    易名猛然看向易昭言,见易昭言正看他,又低下头去:“公子料事如神。若不是这道勒痕几乎将御风门主的颈部勒断,属下也不致发现这非常之处。”习武之人不可能见到神兵而不动心,这与贪婪无关,这点易名自是懂得,挟苍宫里其他人为了性命,必不敢私藏。不知为何,易名不敢与易昭言对视,他总觉得公子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人极不自在。

    半晌,易昭言轻声吩咐道:“近日我要去一趟欧阳山庄,你且先去打点。”说罢,复转过身看向远方,隐去嘴角的一抹淡笑。

    “是,属下告退。”易名躬身退下。

    一春常是雨和风,风雨晴时春已空。春去春来,花谢花开,转眼间已经五年了,你过得还好么?易昭言目光飘渺地看向虚空,眼眸浮现宠溺之色,忽又消失不见。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易昭言将紧握的酒杯放到石桌上,转身离开了亭子。

    在他步出凉亭之时,酒杯缓缓裂成几半,早已冰冷的酒水沿石桌淌落地面。

    “不要,不要杀我爹娘,爹爹娘你们快跑啊”,床上的绝色女子双目紧闭,眉头紧蹙,呓语连连。声音嘶哑,不停地摇着头,似是紧张得很,头上的汗水和不停滑落的泪水已经将枕头打湿一片。

    大夫将系在女子手腕上的细丝解下,收在药匣中,转身走出屏风。

    见大夫步出里屋,欧阳寒朔忙迎上前去:“洪神医,这位姑娘怎么样了?已经两天了,为何还未转醒?”

    “回少庄主,这位姑娘的伤情与昨日相较并无起伏。只因她手臂上的伤口深,失血过多,伤口感染才发了热,加之情绪起伏较大,致使昏迷不醒。”被称为神医的白发老者躬身恭敬回话,中气十足,眼眸明亮。

    “那究竟何时能醒来呢?”欧阳寒朔极想见到女子清亮的眼眸,想听听她略带疏离的声音,想看她微笑的样子。

    “这位姑娘底子还是不错的,退了烧,大抵便能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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