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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片王一个电话,把我催到了拆迁办大院。宋江水老婆把一腔无处发泄的冤屈及怒火,像排山倒海的水,一股脑的发了出去。

    没有人能劝得住她,她坐在办公室前沿的台阶上,哭闹了大半天。中午办公室人员的午餐都是在她呼天抢地中哭喊中度过的。

    之前,都认为宋江水是个不可雕之朽木,哪曾想,他那一贫如洗的家,还能出个青出于蓝而用于蓝的人物。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已经被禁的节目,为何还要继续跟踪采访?

    没来得及细想,就被眼前宋江水的老婆震了一下。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她的满头青丝像霜一样被染成了一缕一缕白色。它们没有被打理,脏兮兮的贴在头皮上,衬的她的脑袋比平时大了一倍。

    而面色灰灰的泛着惨白,眼睛丝丝红晕,说明她可能整宿不眠。

    形容枯槁,身体羸弱无力,如果没有一种充满悲哀的意志支撑,她早就瘫成一堆烂泥了。

    我不知道她怎么才能走出这种绝境。已经成定局的绝境,不会再有回天乏术,令已经过世的人起死回生。

    仿佛这种裸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发泄,才能减轻她的疼痛。尽管很丑,甚至有些丢人现眼,但内心的激愤似乎已经超越了一切。

    我从她身边走过,她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或许她以为有人叫她,来给她讲讲怎么处理宋江水的死亡问题,给她些许安慰。但是,很快她发现不是想的那样。

    她看我不像干部级别的人物,也没给她打招呼,她迅速擦去的泪水瞬间又像释放的水,盈满眼眶。闭上眼,又呜咽起来。

    “肖记者,快来,屋里坐。”拆迁办刘主任热情的招呼。很难得,这次碰上他没有出门。这个拆迁办大院,像宋江水老婆这样的“哭冤”者几乎每天都有。跟他们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另外,一是讲多了基本等于跟没讲一样,他们听不到心里。二是有很多事不是只靠嘴就能解决。

    看到宋江水老婆的一瞬间,我就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把这个新闻播出去。

    “王主任,很难得啊,终于见到您了。”我用玩笑式的寒暄回他。

    “唉,不瞒您说,我也是无奈,天天这样也习惯了。”他自嘲的说。

    “我知道这样的案子不好处理,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宋江水本来就是个困难户。一个女人带个公爹和孩子,长期并不是个事儿。”

    “唉,肖记者不是我向您放苦水,就拿宋江水的案子来讲,开挖掘机的小王,这几天也是苦苦哀求,精神乱的一塌糊涂。我尽最大能力向上级领导反映,希望,能得到双面的解决。我们需要时间,但是他们没耐心,理解不了啊。”

    他在说话之间,也没忘让助手沏茶。然后双手捧给我,仿佛我是给他这个待解救之人希望的人。他恭敬有加的样子,令人心生一丝怜悯。

    谁的难处我都能理解,但是只理解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这个案子公安也是密闭严实,丝毫缝隙不得见。他们直接拒绝采访。肖西也无能为力。钉子碰的一长串,也没用。

    我看了看外面宋江水老婆,她依然抽噎不停,还没有吃饭,从早晨开班前就在这坐着,王主任说今天非要个结果。

    我让王主任助手出去买了盒快餐,没曾想,刚接到手,她哭的更厉害了,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怨不休。

    王主任助手不耐烦的对她吼了句:“还哭,吃完再哭,吃完有力气了再大点声。”

    “干啥呢小柱子。”王主任呵斥了他,他反倒气休休的,狠狠的瞥了女人一眼。

    “吃完饭回家吧,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呢。”我走出去,蹲下身,看着她。她用手一遍一遍抚摸着那盒饭,始终不愿打开。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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