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便开始动。有房客陆续退离。
我换上了紧身套头的衣服,拿了一根几天前就从外面寻来的棍子,类似于竹竿,大约两米多长,或许还要再长点。不很粗,不过,我的手有点握不过来。我会告诉吉米这可能用得着。
这是大约下午三四点的样子,阳光偏的厉害,洒下一片晕黄的光。整个院子懒洋洋的,又寂静的像在一个荒芜的山顶上。
我按奈不住紧张的心跳,踏上楼梯时,我已经长吁了好几口长气。即使这样,手心里湿漉漉的感觉只增不减。
但是脚步还是来到了吉米的房门前。没等我敲门,已经打开了,露出吉米笑眯眯的一张脸。原来他一直在盯着我。
“你一直在看着我,从我开始来这里。”这种盯稍的感觉再一次让我发火。我把棍子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瞧了瞧这个家伙,却笑了起来。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欢迎你吗?”他笑着说。“别介意这个了,来,先给你看几张画。”
我跟着他,随手把棍子放在门边。
起先的两张,还不错。像水墨画,风景优美,搭色浅淡,但很有丰韵。看的我心不由一动,艺术果然有不同凡响的魅力。
他的墙上又多了几幅新画,但是我看不懂。也许是朦胧派吧,我在心里给它起了名字。其中一张有雾一样的东西,一团一团的分散。下面是水。死寂的感觉。
然后,最后面一张,在墙角处,有暗影浮动。那是一张,只不过是侧面。一个女人臃肿的身材,脸却很唯美的笑。我只一扫而过,没敢在上面停留,心怦怦跳的厉害,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它让我脸红。
吉米看到我的表情,把手里的另几张画随手放在桌上,没有打开。我敢肯定,那是画。
“来,坐。”他拍了拍一张椅子。示意我坐过去。在他的身边。“过会再欣赏画吧。先喝两杯。”
我扭头看了看,把原来跟露丝一起晒太阳的那把椅子拿了过来。一动,碎屑就星点露出来,有的还掉了下来。放在桌子这边,他的对面。
它给了我熟悉的感觉,让我从心底有了一点点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给了我很大的动力,它在支撑着我和对面魔鬼一样的男人做斗争。
两个玻璃杯是新的,一看就知道他是有心准备的。旁边有些零食,羊乳干酪,还有一盘凉拌红薯粉。他拿出一瓶写着外国字母的酒,不知是瓶子本就有颜色,还是酒有颜色,像外面即将落下的夕阳,散着暗淡的光泽。
他倒了满满一杯,递向我,我手有点发颤。接过来放在桌上。
我心里一直在盘算,如何让他多喝。
我举起了酒杯,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很爽快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令我深感幸运的是,他没有强迫我喝酒。
他问起我的父母。他说好几天没见到父亲了。至于母亲嘛,他昨天还在跟她商量一些事情。
“你最好不要碰到我父亲。”我暗暗的说,“他恨不得把你砸扁了。”
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出一个借口。
“你不知道吗?”我佯装惊异的样子问他。“他看不得我跟你有什么瓜葛,哪怕打个照面都不行。”
“这个?”他有点迟疑的看了看墙面上的画。“他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他以前不这样,”我揶揄的回。“最近不知怎么了,好像很反感。所以,我今天来你这里,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他点了点头。
“还有她。也不能。”我只说她,吉米就明白是谁。“她会传给我父亲的。”
“好吧,你少喝点,或者来罐饮料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实在喝不惯啤酒的味道。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