浃水离三清州很近,但依然隔着座高高的天重山。
最近,这个镇里,不是很太平。
某夜,寂寥无声中,一户人家惊起一阵婴孩的啼哭,妻子起来把女儿抱起,轻轻摇晃着。丈夫在她身旁翻了个滚,含糊不清道:“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地哭闹起来?”
妻子睡意朦胧,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没尿也不是饿了。”
“哎,这娃这么爱哭,怕是随了娘了!”丈夫清醒了些许,佯叹口气,玩笑着说道。
“就你没正经!”妻子没好气地朝自己丈夫拍了一巴掌。这么一闹,倒是去了她几分睡意,开始觉得自己女儿一向安分,今晚哭得异常凶,有些奇怪,不放心道:“孩她爹,咱女儿今晚没来由地哭的这么凶,该不会是被什么吓着了吧?最近经常有妖魔鬼怪出没,城东姓许的那家前不久”
丈夫满不在意,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女人就是多心,要是有妖魔鬼怪咋不来吃了咱们,没事来吓唬个小娃娃?”
“嚓!”
正说话间,黑灯瞎火的,传来一个声音,短促凌厉,听着像是什么锐物穿破窗户纸所发出的。
“什么声音?!”妻子警觉着把自己孩子抱得更紧了。
丈夫安抚她道:“你胆子太小,夜里发出点声正常不过了,兴许是”
“啊——”
丈夫话还未说完,耳边忽然炸开他凄厉的惨叫,妻子还没回过神来,便觉他丈夫的手刮着她的脸面而来,指甲划破了她的脸皮,火辣辣的疼。随后便是一股黏稠的液体洒了她头上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腥臭地令人窒息。
翌日,这件事风风火火地传遍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浃水镇,街坊邻里都赶过来看情况,只见小丈夫歪坐在椅子上,用一只左手压在眼睛上,表情很痛苦,而他的另一只胳膊上缠了一圈圈纱布,下面断了一截。
又是这种情况,在夜里,有人手被平白无故地斩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妻子在一旁拭着泪哭道:“我们一家三口就指望他爹养活了,今后叫我们怎么活呀!”
见此情景,众人惊愕,纷纷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一次是巧合,但这事已经发生了两次了,谁都害怕,下次会轮到自己头上。
“这可怎么办啊?怕真是妖怪作祟了!”
“可不是,要真是妖怪作祟,下回保不准轮到谁倒霉了!”
“别是我呀,我上有高堂,下有老母”
“妖怪素来凶残,吃起人来管你谁谁!”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中,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好好太平日子过着,究竟谁造了这份孽招来这种妖怪!
这时有人提议道:“今日有两位仙人入了城,就是平日里飞来飞去的那种,我们不如去找他们来降了这妖孽!”
众人闻此如获生机。在他们眼中,仙人能上天入地,手指轻轻一捏,便可发出五光十色的的光来,或是撒豆成兵,或是点石成金,几乎想要什么就能变成什么,无所不能。而且往往都是慈悲善良的,但凡人有苦难,求上一求,必下来助人脱困。
若能帮他们降了这妖,再好不过了!
却说这两位仙人在何处,他们此刻正下榻在镇中的老林客栈里头。于是,众人精挑细选了一位相貌出色c处事得体的秀才前来,在仙人面前,可是不能显得太粗俗。
那书生来至老林客栈的柜台,问小二:“小二兄,敢问两位仙长在否?”
都是一个镇的人,比刚出炉的热包子还熟,可这位姓白的书生说话总是客客套套的,还带着酸腐气,小二习惯了他的这般作态,不甚在意,只凑过来轻声问道:“可是为了昨晚乔家汉子手被斩断的事?”
白书生全然不理会小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