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惜
邗城比之乾溪,繁荣的多。
一条自南到北的大街道上,人往来兮兮,各为其事,他们面色几分惨淡,没精打采的。这时,有一少年,哼着轻快曲子漫步而来,他面容姿丽,一身白衣紧紧束腰,撑把极美观精致的伞,按他年纪身材已算高挑的。路人看来,这个少年十分亮眼,或者可言之为刺目也不为过,因着他正高挽着袖口,胸前衣襟也扯的大开,裸露出内里一寸雪白来。邗城人保守,南城尤为,纵这大热天气,也是衣冠齐整,丝毫不露,少年此举,就显得太过无礼放肆了!
凤吾本就随心所欲,并无觉得不妥,只是路人目光怪异,他过来时,都忍不住瞥他几眼,颇为难受。信自去了家客栈,里面清凉许多,有鲁公补所赠的盘缠,他倒不必缩手缩脚的,只是也不能如以前般海吃海喝了。先叫了壶茶水,解解热气再说。
这家店很大,但空荡荡的,除了窗边围着一大群人不知在做什么,其余桌上要么空着,要么零零星星坐一两人,都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忽而,“啪嗒”一声震起,凤吾略惊,回头看去,原那围着的一群人中有个说书先生正说着书。甫时他刚讲完《紫龙降白蛇》这出,猛拍惊堂木,收尾道:“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终是妖,人终是人,从来殊途,两两相杀,才是天理。”
凤吾大喜,他很喜欢听人说书讲故事,遂移坐到这群人背后的桌上,以他耳力,是听的清的。有人道:“这出我都听了几十遍了,早腻了,先生,你须得讲个别他新奇有意思的来!”众人应和:“是啊是啊,先生不会江郎才尽讲不出更多的了吧!”
“胡说!”说书先生胡子一倒,争辩道:“老李我肚子里的书可比你们碗里的饭还多,怎会没有!你们要听什么,但管说来!”
有人提议道:“先生可会讲《岳老婆替女申冤》这出?”他这一提,当下众人皆拍掌大呼:“这个好,这个好,我们还没听过,快点讲给我们听!”这下,说书先生却为难了,一摊手道:“这个我可不能讲,牵到了宫里面的事,弄不好还要掉脑袋的!”说着,手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然后又道:“要讲也只能讲《宫妃智计斗恶官》这出!”众人嗟道:“这段断不听,听得人恨得牙痒痒!”
小二给凤吾端来了一壶清茶,一边熟稔地倒好,一边替说书先生解围道:“几位爷换个听听吧,说不得的事可是说者有罪,听着有份啊,小店还得做生意呐!”众人大为扫兴,齐嘁一声,凤吾起初不在意,但听他们如此形容,倒好奇起来,见说书先生断不会说,心痒极了,心下想,回头碰见师兄问问他知不知道。
说书这行当是绝不能让客人失了兴致的,就算胡编乱造,毫无根据,只要人喜欢听就是。当下说书先生就眼珠轱辘一转,拍下惊堂木道:“接下来,我就给诸位讲一出刚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众人听是热乎故事,来了兴趣,忙道:“什么故事,快些讲来!”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终于拿出平常说书时的神态来,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做《请仙会》。讲的就是昨日请仙会上的发生的事。”
立时就有脾气暴的拍案而起,怒道:“臭说书的,你这是几个意思?找抽是不!”身边的人忙拉住了他,嘴上劝着“别动怒”可脸上却难看的很。原来,邗南北两城,大到谁家儿郎高中榜上谁先谁后,小到哪只母鸡孵出小鸡的多少都会拿来攀比。而两城中各出了一位绝色美女,南城杜雪若,北城习冰燕,究竟谁更胜一筹,自成了两城中人必争之事。当时,那于妖道哄骗他们说要选一个“当之无愧”的美女请百花娘娘的仙,在杜习两人中挑中了杜雪若。因这事,南城人便觉得很有脸面,在北城人面前趾高气扬了好久。可谁知,那于半仙竟是个作弄人的妖道,而杜雪若却为天下间人人皆知的“采花贼”南无飞燕掳走还辱去了名节,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