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大哭,效果就像是大禹疏通了水患。
第二天醒过来夏紫夜心中再没了前一段时间的惶恐和担忧。
她是保送生,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准备暂时好好休养。
对着镜子,她看着自己那张脸,明明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哭出来了,她还是觉得自己那张脸很苦。
她勾起嘴角勉强笑了笑,最后却还是耷拉下了嘴角,面朝下躺到了床上。
难过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喘气也觉得忧郁。
那样一个人连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默了一上午之后,夏紫夜爬起来打算出门。
夏邑怕她出门会受伤,走之前把门锁了。
夏紫夜找出一根绳子,万般困难的翻窗出门。
她的腿是坏的,足足鼓捣了一个小时才精疲力尽的成功了。
因为家离镇子有点远,她架着柺杖走了很久才遇见一个熟人把她捎到了镇子上。
夏紫夜一直在为一个教育机构研究高等数学,她总是要参加很多数学比赛,省级的,全国的,甚至国际的。在国际上她只能有个资格入围,但是国内就不一样,这个名气使得在那个教育机构有着不薄的稿酬。
夏紫夜掏出那个略厚的信封,一脸的纠结,正要把信封投到信箱里,却突然有个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转过头,一脸惊恐。
抓她的人是温娴,她一脸轻蔑的笑着看着夏紫夜:“这是做什么?”
夏紫夜心虚的往后退,温娴向前一步:“怎么,又给我寄钱?”
夏紫夜一张脸煞白,退了两步。
她颤抖着,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闵温娴笑着撕开信封,又撕开信封里那个牛皮纸袋,撕破牛皮纸袋,她倒着一抖,里面掉出好多好多钱。
温娴凑近她的脸。
“恩?你给我寄钱是为什么?为什么?”
夏紫夜低着头,泪如雨下。
温娴拉开手提包,里面一堆信封。
她阴阳怪气的笑:“拿钱收买我?或者是这样做,你的良心单方面就能原谅自己?钱好像也并不太多,我有时候真的很心凉,我就值这么多。”
阳光之下的夏紫夜哆嗦的像在打摆子,闵温娴倒过手提包,把那一堆信封稀里哗啦全都倒在夏紫夜脚边。
她抬起头来看夏紫夜,夏紫夜一脸畏惧,她绞着手:“姐姐,这是我所有的钱,我知道差得很远!对不起。”
温娴没有说什么,她冷笑着抬起手一巴掌把单薄得连站立都是一种艰难任务的夏紫夜扇得扇倒在地。
夏紫夜没有敢抬头看她,温娴说:“继续啊,你破釜沉舟那一股狠劲都去哪里了?不是逼我走了一切都是你的了吗,怎么,现在我一回来,你就束手无策了?你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本事?”
夏紫夜捂着脸,十指彷如虬筋。
温娴一双眼很平静,夏紫夜透过指缝看着她,第一次在她那一双平静的眼里看到一股叫人挣扎不能的强大力量。温娴冷酷地逼视她,夏紫夜只一味的重复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谁是你姐姐?不管是父方还是母方,我们有什么血缘关系吗?你那一句姐姐真是恶心我。”
跪坐在地上的夏紫夜捂着双眼抑制不住的痛哭出来,温娴却再也没有安慰她一句。
走之前,她哼笑一句:“在我看来你现在一切下场都是报应,十年都用不了就立马给我痛快淋漓的报应,你会失去所有你在意的,等着瞧吧。”
她走了两步,却突然被夏紫夜疯狂的转身抱住了腰和腿。
夏紫夜哑着嗓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有报应,可是我就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