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最近可真倒霉,连续照顾了两个病人”比格森掏出一个酒囊:“我得检查你是不是真的痊愈了,来把它干了”
哈沃克一下拔开木塞子,熟悉的烈酒味冲鼻而入,他陶醉得欢呼一声,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醇厚的羊奶烈酒入喉,像一滩燃烧的火苗,顺着脖子一路烧到了胃里,让他浑身打了个颤。
酒过人清爽,潮红泛上了哈沃克的脸庞,那股用之不竭的力气又再次属于他,哈沃克不禁痛快得高声嚷叫一声。
比格森帮着他穿上了衣服,那些衣服被仔细得浆洗过,指间触及,还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冰凉。背起自己心爱的斧子,他又变回了那个强壮的年轻勇士,他们向石屋的主人告别,顺着林中人踩出的小径,慢慢走着。
“提尔那家伙找到了吗”他朝比格森询问。
比格森给了他一个否认的眼神:“没有消息,已经十二天了,估计他已经跑出密林的范围,已经有许多靠近巨鹿盆地的氏族撤回了自己的士兵”
“什么!”哈沃克大惊失色:“我都睡五天了?”
他们行走在山间小径中,静谧的森林中,隐隐约约的鸟叫声点缀着这个看似惬意的午后,比格森走在前头,双手枕在脑后,摇摇晃晃得吹着口哨。
“你可真是悠闲啊”哈沃克淬了一口:“你就不怕我的提尔表哥突然窜出来?”
“除非他脑子有病,咱们和他无冤无仇”比格森咧嘴一笑:“不过他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来塔兰氏族玩,我好像把他打哭了,他不会这么记仇吧”
“啊我想起来了,你在那里爬树,结果提尔说那里的风景很好,小河流水的的哗啦声恰到好处,你的大吵大闹打扰了周围的生灵”
“是啊是啊,我也想起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大酋长之子呢,就觉得这小子好欠揍,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知道他是大酋长之子也要揍他,谁让他成天给女孩们吹笛子,还会鞠那种奇怪的躬,像只笨鹌鹑”回忆起往事,比格森笑得更厉害了,他捧着腹笑地直不起腰。忽然他停止脚步,脸色一僵,整个人像一只弓着身子的虾,反手捞起背后的长弓,电光火石间就搭箭持弓,紧张得观察四周。
哈沃克一愣,抓起斧子与他背靠背防御:“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比格森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是看到,是闻到,你仔细闻闻,肯定出事了”
恰巧此时一阵风吹来,风卷席着落叶,带来了哈沃克想要的答案,浓厚的血腥气息蜂拥而至,他心中紧张得一揪,朝风吹来的方向跑去。
那股血腥的气息更重了,哈沃克甚至还闻到了粪便和烧焦的血肉的味道,他在一个背光的小山坳里找到那群死去的士兵,他们人数大约十多个,衣服上绣着通天橡树,头上的皮帽有着漂亮的翎羽,毫无疑问是大酋长麾下的精锐,他们面目全非,有几个甚至被开膛破肚,内脏散落一地,这些人似乎死去多时,他们的血已经干涸,脸庞呆滞、肿胀又骇人,白色的驱虫在腐肉中钻来钻去。
“是你那个表哥干的吗”比格森在坡上持弓守卫,远远焦急的喊道。
“我不知道,我们得赶快报告父亲和大酋长”哈沃克在死尸中穿过,他在一簇低木小丛中看到几滴不显眼的血迹,血迹斑斑点点,向远处慢慢撒去,虽然理智告诉他此处不可久留,但他还是顺着血滴追上了上去,比格森迅速跟着上。
血滴慢慢扩大,逐渐在地面滴成血花,看来血的主人受伤极重,血滴主人的身份在一座土坡上被揭开,哈沃克远远看到土坡上有一个东西反射着阳光,直直刺向他的眼睛,他看到土坡上有着被鲜血染红的手掌,那个人肯定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哈沃克看到那个反光的东西时愣住了,比格森与他面面相觑,这是一顶钢制头盔,样式是密林外骑士的装备。“这不是密林人的东西,我从未见过有人戴过这种东西”比格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