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她才勉强睁开眼睛。模糊中可以看到,楚云宏熟悉的脸庞。“水,快给我水喝”青鸾捧着楚云宏递来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个不停。
过了会子,青鸾才觉着头脑清醒了一些。楚云宏将她扶起,又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红纹绫子大氅:“这样就会暖和一些,你只放心,待时机成熟的话,朕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皇上你信我,我是冤枉的!”青鸾抓着他的手,一时没忍住的泪水,再次滑落脸颊,“我根本就没有放什么薄荷丸,从头到尾都是苏离若信口雌黄。她要陷害我!”
楚云宏轻轻抚着她的手,软声安抚着:“你先别激动,这件事的确很棘手。且不说薄荷丸是不是你所放,单单是你的鸾鸟印章。足以将你放在谋害苏贵人这里,你是在劫难逃了。”
青鸾听到这里,竟是有些不太理解:“印章是当日皇上亲赐,说好的制约苏离若的权力。怎么如今,却成了我陷害她的罪证?什么叫做在劫难逃?皇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朕好容易等到今天这样的机会,决然不会在放弃了。”楚云宏说着,似乎换了一副面容,“鸾儿你说,倘或此时除掉苏离若,京都城的苏哲涵他会怎么做?可有想过?”烛火下,他的眼眸变得格外清冷。
青鸾看着眼前朝夕相处的楚云宏,顿时觉着有些陌生。楚云宏的意思,青鸾自然是明白的。到时候楚云宏和朝堂大臣,就别想着回宫了。也就是可以牺牲青鸾一个人,用意放松对苏离若的戒备之心。
是了,这倒是青鸾尚且疏忽的一点。她慢慢低下头来,抚着楚云宏的大手。不再言语。
楚云宏反手握着她的小手,轻轻贴在自己的心口,微微开口道:“这件事情,只当是委屈了鸾儿”他说着,不觉凑到青鸾的唇边,轻轻吻了下去。风干了泪痕,跃动着心儿的旋律。
枝头的芽儿沉甸甸的,承载着春的希望。空气中氤氲着潮湿的气息,沾染在枝头的桃花,夹杂着晶莹的露水。飞月阁外的屋檐处,滴落着串串水珠。宛如春日盛开的梨花,皎洁。
陆亭枝倚着窗户,看了会子窗外的雨帘。然后便百无聊赖的坐在绣架上,回想起自己所绣的那副山茶花绣帕。预备给楚云昭准备的礼品,竟然被当做了楚云宏的寿礼!
没奈何,陆亭枝只好重新拿出绢帕。迅速描了花样子,拿起针线来。在昏暗的灯烛下,开始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希望可以赶到楚云昭回来之前,为他做好这幅绣品。
“彩茵,你去库房看看,有没有黄色的丝线了,”山茶花的花蕊,需要鹅黄色的丝线才可。彩茵听了应声而去,谁知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口里还颇为无奈道:“宫里不让咱们用——”
门帘子响动,陆亭枝询问了缘由。原来宫里的东珠少了一百颗,而自己又用来做了舞衣,被苏离若反诬“盗取”之罪。于是陆亭枝被禁足,不许动用宫里的任何物品。
陆亭枝听了这话,不觉放下手里的针线。仔细问了一遍彩茵缘由,心里顿时一惊。上次她同青鸾一起商议,想要用薄荷茶来亏损离若的身子。并且也都是从来顺手里拿的,怎么会连累到青鸾。
“姑娘怎么了?看起来神色不太好。”彩茵看得出来,陆亭枝那一半的担心。心里也自然猜出了八九分,看来这件事情,与陆亭枝亦是脱不了干系。而且东珠一事,恰好是除去陆亭枝最好的理由。
陆亭枝一面饮了茶水,一面将针线放在笸箩里。只说自己心里太累,想要休息的话。及至听到彩茵离去的脚步声,方才披了蓑衣前去柴房探视青鸾。不管怎样,陆亭枝亦是心里有愧。
她举着小伞一路踏着水花前行,走到一方水廊下的时候,忽然停了脚步。果然,她看到了尾随自己而来的彩茵。看来楚云昭说的没错,这个彩茵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