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朵梅花的花瓣,果然是技艺精湛,令人折服。
“然则陆贵人大约忘记了,今日乃是二月初一,宫内是不允许动针线的,”青鸾有意提醒了一句,“宴会上皇后娘娘头痛难忍,陆贵人又在二月初一动了针线。可不就是犯了宫禁?”
这一句话,着实让陆亭枝心内一颤。她镇定了一下心绪,方才从容的放下针线。然后说出了自己做荷包的用意,随后又补充道:“皇后犯病并非一日,我若是要害她,何苦等到今日?”
倒还真是一个泰然自若的姑娘,青鸾想到陆亭枝与楚云昭曾有来往。心里就格外的不舒坦,倒还不如找个机会,把陆亭枝赶出宫去的最好。于是便冷冷道:“不管如何,陆贵人仍是触犯宫规,自当受罚!”
上次杖刑是因为欺瞒君上,这次便罚俸三个月,到金禅寺去抄写经书十遍。自然,这个惩罚亦是青鸾有些“公报私仇”的味道。她压着怒火离开西厢房,袖管下一双手儿握得紧紧。
跟在身后的离若,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从青鸾的目光中,离若早已看到青鸾为何而愤怒了。何况这几天楚云昭也未曾进宫,像是在预备迎接王妃的典礼吧。
照此推想下去,青鸾愤怒情有可原。但见青鸾气呼呼的来到红袖的寝宫,大声宣布了自己的来意。却仍然不见人来开门。更可气的是,本来还灯火通明的房间,瞬间灭了烛火。
“苏贵人,宁王殿下什么时候迎娶嫣然?”青鸾故意这么说,她知道红袖的心思。果不其然,听到宁王娶亲的话语,红袖第一个冲了出来。还不停地四下张望,渴望寻找着什么。
日光从山头间,渐渐的偏西。晕染了金色的光芒,宛如一卷水墨画。青鸾迈开大步子,径自朝着房间内走去。一面走一面假意说道:“李贵人,皇后娘娘遗失的朱钗尤为珍贵呢”
红袖却是心心念念着楚云昭,上前一步质问青鸾道:“殿下他当真,要迎娶嫣然为妃?是不是就在这个春天?”看来这个红袖,还真是痴情种呢。尽管当初,楚云昭已经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此时青鸾纵然心有怨恨,却只好压在心底。她指着房间里的一排柜子,然后对红袖说道:“青鸾奉命来查,这些柜子可否打开来一看?”红袖慢慢回过神来,看着青鸾出神。
“那便得罪了!”青鸾一挥手,身后的宫人立刻着手翻箱倒柜。刚好此时红袖从回忆中反应过来,看到自己的箱笼被翻开。立刻恼羞成怒,她上前一步,将那些宫人拦了下来。
“你们要做什么?要查证势必要有皇后的手谕!”红袖大声呵斥道,“上次陆贵人被杖刑,险些被打死。这次难道你们要翻我的柜子,栽赃与我么?”她的声音很大,让宫人愣愣的站在那里。
此时窗外有风吹来,吹动着青鸾的茜青色衣角。她抚了抚额前的发丝,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纸手令。慢悠悠的说道:“李贵人可看清楚了,这可是皇后的懿旨——”
不待红袖反应过来,青鸾挥挥手,让宫人继续翻动衣柜。只是翻了许久,并不见任何关于七色海棠的药丸来。若是翻不出来,那么红袖一定会上告朝廷,由此可就得罪了李家。
大约是离若看出了青鸾的难处,遂走到一只箱子前。然后悄悄取下自己的手镯儿扔在了地上。故意讶然道:“倒是怪了,本宫的银镯子怎么会在这里?穆姐姐快来看看。”
可不就是么,箱子旁压着的一只银镯子。刚刚好就是离若的首饰,离若反过头来看着红袖,极不情愿道:“咱们同是居住在宜春宫,本宫从未得罪过你,你怎么偷了我的镯子?”
这回轮到红袖一头雾水了,她看了看离若,又看了看青鸾。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指着她们两个冷笑道:“你们不过是一群蝼蚁,竟敢栽赃陷害于我!明日我去请了叔父来,定然治你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