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广灵看着杨建瓴托人转交上来的辞呈,苦笑了两声。生气归生气,但从内心里,他还是挺喜欢杨建瓴的,不过,一只狗再听话c再能干,也只能看家护院c追兔捉獐。失之虽说可惜,但也不值得挽留。
武德所缺的军械物资还是要送的,但潘广灵依旧不想让徐元化去,只得另选人手。
夏州可不光只有衙役公差,也有上千守军。不过他们个个都是散兵,也就是平日里忙活计,有任务时才集结的民兵。这也不是夏州的特例,中原所有的州府都是由散兵守卫,只有少数军镇c都府有常备军驻守。
这些散兵,平时还能守些规矩,但一遇到险情,先不说他们大都本事不济,就是有些本事的,也犯不上拼命,因此毫无战力可言,倒还不如那些在册的衙役公差靠得住。
或许是觉得自己先前的顾虑太多,潘广灵一咬牙,在衙役中间选了几十个身强力壮的,由一名属官带领,押送军械物资出城了。
再说青牛从山谷出来,又走回了悬在峭壁断崖上的天路。他身上的邪火没有卸干净,走了里,又浑身燥热起来,想要再返回谷里浅塘,但一想,也不能总泡在里面不出来吧。
关键是,青牛并未发觉异常,先前邪火猛蹿,他以为是口渴燥火,现在燥热,也只不过是南边天气热,自己久居北方,不大适应。
于是,青牛褪去上衣,将袖子系在腰间,光着膀子继续前行。路上,青牛还盘算着,怎么不漏声色潜回夏州,怎么去找吕信长,怎么能报复张贵安和潘广灵一下。
正走着,呼的一声,青牛只觉身后又是一阵风起,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又是什么怪物冒了出来。
一回头,却是一个火居道人,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就是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青牛转过身来,将铁棍立在身旁,仔细打量起来,道人个子不高也不低,身材不瘦也不胖,头扎紫金带,身穿青布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粗长眉c三角眼,大约四十岁年纪。
青牛打量道人的同时,道人也将青牛从头到脚打量个遍,他见青牛身材魁梧,筋肉发达,又独自一人出没在这穷山恶水之间,怕也不是个善茬,便拱手道:“在下有礼了,敢问壮士可曾看到有其他道人经过?”
青牛见他言语客气,便道:“就看到你一个,别的没见着。”
道人又打量了青牛一眼,拱拱手,道声:“打扰了。”说完,一垫脚,如一阵清风般从青牛身旁一闪而过。
青牛回过身子,望着道人如清风般的身形,咂咂嘴,刚要继续往前走,却见道人突然停在前处,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青牛见道人眼中精光闪闪,直勾勾盯着自己,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东西来。青牛被他盯得很不舒服,心里渐渐升起不祥之感。
“泥龙是你杀的吧?”道人一字一顿的问道。
青牛一头雾水,道:“我你说我杀了什么?泥泥龙,是什么?”说着,抓起腰上的衣衫,擦了把汗。
别装蒜了。”道人冷哼一声,他先前见青牛是个世俗之人,也察觉不到他身上带有真气,按理说是无力杀死泥龙的,便猜想青牛只是个路人。但这里人烟稀少,山势险峻险象环生,什么人会无端跑到这里来,而且此处离山谷又不远,除了他也没察觉到有道人存在。想到这些,道人这才起了疑心。
青牛一愣,一下想起了谷里的大蛇,这道人从后面来,一定是在谷里看到了大蛇的尸体。
“你说的是不是谷里的大蛇?”青牛也沉下脸来,瞪着道人说道。
“果然是你!”道人脸上寒气大增,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你坏我大事,纳命来!”话音一落,一股白气自道人长袖中喷出,直将两个袖管吹得像兜满气的布口袋。
青牛大惊,把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