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由松开了张小雨。
夜色更深,婆娑树影如同黑色泥沼,仿佛要将这天幕也吸入其中,张小雨看不清来人容貌,但见那黑衣剑客一击得手后,即利落地抽剑回身。
老虎暴怒,伴着喉咙深处的一长串的“哈呜”吼声,即刻扑向那黑衣剑客。
黑衣剑客膝盖微微弯曲,恰是那老虎高高跃起之时——
剑客突然身动!
他猛然发力,身呈跪势向前滑动,两侧扫起地上的枯叶。
反手执剑,以剑锋作匕,对着那老虎肚皮,眨眼间老虎跃过,银锋一闪,便有血雨洒了黑衣剑客满头满肩!
老虎在空中被剖肠破肚,倒在一旁,犹自呜咽。
黑衣剑客混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脸,提着覆了血的剑,两步走到老虎身旁。
似是感到死期将至,老虎呜咽声行将增大,却只发了一个开头,余声便被永远锁在了喉咙里——
是被剑客挑开虎口,剑尖戳进喉咙,吞剑而死了。
自那黑衣剑客而来,至这老虎被杀,不过短短数息。
张小雨屏息而卧看了这一人一虎争斗,深感这所谓“争斗”,实际是单方面实力碾压的虐杀。
老虎已死,张小雨才觉浑身血液重新涌动,锁骨c肩头和左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黑衣剑客等老虎彻底没了动静,才拔剑转身,脱了外袍撕扯下一段袖口,擦拭银锋,又扯了另一边的袖口,擦了擦头上c脸上的虎血。
三尺剑归鞘,黑衣剑客手上搭着外袍,走向张小雨。
“这位侠客,多谢相救诶?等等!怎么是你!”
张小雨离得近了,擦干净了,这才识得来人是谁。
竟是凌风!
“王爷派我来寻你,跟我走。”
凌风见张小雨衣衫或是被血染透,或是破烂撕裂,皱了一下眉,把外袍递过去。
“玉佩既已归还,我同他还有什么干系?嘶”
张小雨的左手c右肩无法抬起。
凌风见状,扯下自己中衣下摆尚算干净的布料,做了简单包扎,又将外袍给张小雨披上。
“多谢你但我”
“你是王爷的药引,那升天仙子怪得很,既是你的血唤醒了它,日后便只认你为主。”
张小雨死里逃生后,脑子本就昏昏沉沉,听完这话,更是懵了。
自己只是一滴血唤醒了那个幼虫,怎么听凌风话中之意,自己就莫名其妙变成了那冷面王爷的专属血库?
“且王爷这三日,每日还需服用你的血,用来加固药效。”
凌风像是觉得上一句的冲击还不够,又补上一刀。
张小雨只觉脑中更乱,眼皮也渐渐撑不起来。
“这三日每日还要我的血?”
这何止是专属血库,自己分明就是一只移动的血袋啊!
“事不宜迟,且与我至江州城与王爷汇合。”
张小雨慢慢消化着刚听到的信息,若凌风所言不错,那么她这几日,以及未来不知何日,怕是都要与那暴虐又冷酷王爷打交道了。
风声渐止,凌风牵来马,拿了水囊,俯身喂给张小雨几口水。
“唔可以了,多谢你。”
“无需多言。若不是因着我家王爷,我又缘何救你。”
张小雨低下头,今晚这虎口逃脱的经历太过惊险,又一直惊奇那黑衣剑客是谁,到现在尘埃落定,伤口的疼痛才全然被感官所接受。
凌风救她,本就算各为其主,如此道谢,倒显得自己矫情。
安抚了那匹马,凌风扶着张小雨左臂,令她抓着缰绳先行上马。
张小雨裹着凌风的外袍,忍住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