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用心一点,当心走火入魔”,大木桶十米远的地方,一个年不过三十的美大叔正盘膝打坐,一头乌黑的长发像古人那样用玉簪束起,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袍子,怎么看怎么像影视剧中的道士,难怪他自号:天道居士。
唉,真是白瞎了这么雅致的一个绰号,他哪里有修道之人的半点素心?这货,论狡猾度怕是修炼了千年的狐狸精都要自叹弗如,那可是狡猾到家了,小安然偷偷腹诽着,看在他是极其疼爱自己这个小徒儿的份上,她就不揭这个无良师父的短了,不然她这一个月的零食就会全部转战到师父的肚子里;跟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抢食儿,这天怒人怨的事也只有她师父做得出来,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去做,她以老天爷发誓这绝对不是揭短,这是实话实说,偷着说给老天爷听的。
看安然自木桶中跃起,几个起落便已跃入三十米开外的温泉中,天道居士眉开眼笑,别看小徒儿才四岁半,轻功却以达到他十几岁时的造诣,假以时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那是怕是他和他的师兄弟们也要甘拜下风了。
今年又是五年一度的师门比武大会,这小徒儿出手定能技惊四座,那时候师兄和师弟们只有羡慕他的份,这么天资聪颖根骨绝佳的徒弟,可不是谁都有的,天道居士越想越开心,美得心里都冒开了泡泡,如同盛夏里喝了一罐清爽甘醇的啤酒,从头发丝儿爽到了脚后跟。
小徒儿堪称完美,就是有一点让他特窝火,别看她年纪小,蒙骗起人来绝对的狐狸,整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都吃了无数次闷亏了。还有,你永远也看不清她天真无邪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你永远也读不懂她眼中偶尔闪过的超乎年龄的忧伤,每当这时她就把所有人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就像此时,她在氤氲的水汽中沉思,小小身子被浅浅的哀愁笼罩,整个人缥缈的如同虚幻。
我,陈安然,享誉黑道的暗夜王国的王牌杀手,卒于十八岁,也就是四年前。
前一世,我也曾有个温暖的家,八岁那年,我被双双出轨的父母抛弃在雷电交加的暴雨之夜的街头,任凭我怎么哭喊哀求,父母终是没有回头;就在我绝望时,哲修出现了,把我抱回了他的家,从此,我有了一个新名字:陈安然。
十年了,我爱上了这个给了我新生,视我为心肝的男人,爱到无可救药;可是,他却逃了,十五年的年龄差距让他选择了逃避,最后的最后,我无计可施了,只好自己的生命交还给了他。
“安然,我再说一遍:把枪放下”,哲修真的有些火了,十年来第一次对自己捧在心尖宠爱的女孩这么大声的说话,他的心都有些痛了,他知道身后的女人接近他不怀好意,但是他不允许他的女孩双手再沾血腥,就是为了他也不行。
安然毫不犹豫的扣响了扳机,目标是躲在哲修身后的阴险女人,砰砰砰三声枪响,女人握着手枪死不瞑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射杀暗夜王国至高无上的暗皇的机会,却不想未成功便先成了仁,暗夜王国的王牌杀手果然名不虚传。
安然的第一枪是空枪,为的是引开哲修,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就算是明知道这个女人接近他的目的不单纯,他仍然会为她去挡那颗子弹,这也是暗夜王国的人为何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原因;她也知道,他一定会想法子击落她手中的枪,所以她稍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故意用胸膛迎向了他的子弹,算是接受他的惩罚,惩罚她射杀了那个女人。
“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我把命还给你了”,她知道他读得懂她的微笑,十年来,他和她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的心意,也许就是这一份默契才让他对她避之如蛇蝎。
子弹穿透了她的心脏,妖冶的血色侵染了她雪白的衬衣,听着哲修近乎疯狂的哭喊着她的名字,眼中的泪终是淌了下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