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练还是倒了回去,问成西扬:“她怎么了?”
怎知道,成西扬却说:“灼灼有心脏病。”
“心脏病?”花如练以为自己听错。
“先送她去医院再说。”成西扬抱起华灼灼走去车库。
花如练跟随着帮忙。
医院。
走廊过道。
花如练已经相信华灼灼是有心脏病了。
过了好一会,成西扬才走出来,说:“你先回去吧。”
“华灼灼怎么会有心脏病?”花如练不想就此离去。
成西扬坐在长椅上,说:“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灼灼很多项体育运动都不能参加吗?”
“我记得,那不是因为她娇生惯养吗?”
“是因为她有原发心肌病。但那时候并没有那么严重,后来发过两次病,一次是……”成西扬没有说下去。
“你实话告诉我好不好。”花如练很想听下去。
“一次是高考的时候,一次,是你毕业的时候。”
花如练一听,这才像被人扇了两巴掌的感觉。她想起来了,高考的时候,不就是她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在华灼灼面前漂亮反击的那一次吗?
当时的华灼灼还一直把手揪着心口。
还有一次,她拍毕业照,成西扬打了花如练一巴掌,花如练心如死灰要走,还没走远看到华灼灼捂住胸口,隔远喊:“爸,我心痛。”
原来她不是装的,原来她是真的有心脏病。
花如练百感交集,她扶着椅子坐下。
此前的痛快已然消失。
她花如练可不像华灼灼,专挑弱小来欺负。她现在何必还要和一个病人斗?胜之不武。
成西扬还有话说:“你拍毕业照那次,她发病发得很严重。我当时陪在她身边,她对我说,这些年来,在很多人之间兜兜转转,最后发现,最靠得住的还是我。她还说,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生活,如果不能,她觉得人间再也没有意思,是不会去接受治疗的。”
花如练听到这话,就像听到一个鬼故事一样,她急问:“她拿生命来要挟你和她一起?她完全不用这样,她比谁都清楚,她只要说一句话,你势必生死相随,她犯不着这样做。”
“如练,那时候,我已经不爱她了。我那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别人。”成西扬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复杂。
他双手掩脸,说下去:“但是,我不能看着她死。”
花如练冷笑出来:“那么说,是华灼灼用自己的命来绑架了你的爱情,然而最后拿出赎金的人,却是你。”
“灼灼好胜心强,尤其是面对你的时候,我说句公道话,虽然,华灼灼的出现,给你的人生带来了很多不幸,但你对于华灼灼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你出现,她顶多也是一个娇气一点的大小姐,但自从你出现,她就……”成西扬没把话说完。
“所以,怪我咯?”说的是什么公道话?这叫公道话?她花如练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华灼灼以前做的那些坏事,还可以算到花如练头上来?
“不,原本只是上一辈的事情,不应该由下一辈来承担这种恶果。”成西扬说。
花如练再也没有忍住,她指着成西扬说:“成西扬,你少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来所谓公道地分析这件事。这个故事里,你根本无法置身事外。如果华灼灼对我的恨是上辈遗留问题,那么你对于我的残忍,完全就是你的人祸。”
“我知道我知道,如练,我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对不起你,等我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去赎回的时候,等我发现已经爱上你的时候,灼灼就这样要挟我了。”成西扬话里有着无限的无奈。
“所以,到底还是华灼灼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