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然挽紧了慕忠的胳膊,边走边仰头笑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嘛……”
慕鼓尾随其后,将其父母的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中,他愈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慕三公子,他的这双便宜父母一口一个鼓儿,怎么会那么巧合呢?他叫慕鼓,那个三公子也叫慕鼓不成?难怪他看到他们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难怪之前他的父母看到他的时候,会流露出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神态,话语也有些不合逻辑的地方,让他云里雾里了好一阵子,到头来,却似乎仅仅不合他慕鼓的逻辑罢了。
而且,慕三少的这个母亲也太奇葩了些,竟要给那慕三少许那么多的婚约,他与他们生活了那么久,怎么就没发现他的母亲如此开明呢?
不容慕鼓细想,慕忠和李朝然的速度看似缓慢,实际上蛮快,他听他们说一会儿还有宴席,得快去快回,不然怕慕鼓看出破绽来。慕鼓心里觉得好笑,他此刻就在他们身后,而他们却浑然不觉,反而说他没任何长进,还说他如今不过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凡人,待他跟叶轻船核实一些问题,他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他现在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慕鼓并不是一个特别较真的人,除了开始的诧异和不解之外,他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这未经证实的直觉,他甚至对那个身份有些期待。没错,那慕三公子在他的眼中确实不是什么品行优良之人,甚至当得上声名狼藉四个字,但倘若他就是慕三公子,他便能深切感受到慕三公子的魅力所在。他依然记得牧歌给他看过的那幅三公子的丹青,那好看的眉眼,精致的脸庞,考究的穿着扮相,那把相当醒目的白玉扇子,以及扇面上那极其张扬的四个大字,吾自风流。
其实这三公子的行事作风与他倒是有几分相似,他们一样的张扬,站在人群里总是那般耀眼,他们同样可以让无数女子趋之若鹜,他们都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如同三公子那极有代表性的四个大字一般,他不需要刻意的去掩盖什么,也不需要去为自己加上各种美好优秀的标签,他就是他,任别人众说纷纭,他亦浑不在意。
这何尝不是一种自信?
想到那把白玉扇,在魔鬼城堡的时候,那扇子也算救过他慕鼓的性命,那把扇子曾被称为慕家扇,其实也未尝有假?说白了,这便是那三公子的扇子。
如今扇子便在他的手中,难道当真冥冥中自有天意?他真的就是慕三公子?这仅仅就是一出物归原主的游戏?倘若他就是慕三公子,这么说他也是神仙不成?那可真是占大便宜了……可他若是慕三公子,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想叶轻船,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幻境里的这双父母便是他的亲生父母,那慕老爹呢?
慕忠和李朝然穿过一条暗巷,因其周围植被茂盛,故而显得有些昏暗,两人停在一处宅子门前,宅子很是古朴,从那古旧的大门的颜色看来,这宅子的年份也算得上久远了,门前挂着两串大红灯笼,这让慕鼓有想起了魔鬼城堡的那个诡异的大门,以及大门口的那些大红灯笼来。
不待慕忠上前,李朝然已经径自敲响了大门,一边敲门一边抱怨:“我们直接进去就行了,敲门做什么。”
慕鼓不语,里面不一会儿便传来开门的声音,可是折腾了半晌,门还没有打开,李朝然便朝里面喊道:“你在做什么啊?开个门有这么难吗?”
里面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孩童的声音:“啊,抱歉,我个子矮,够不着,您稍等,我叫师兄来!”
许是童子嚅嚅的声音甚是好听,李朝然也不再说话,叹气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师弟,每次都这样,拐来这么小的两个小娃娃给他看大门,都不能找个个子稍高点的,就找了两个那么小的小不点,开门的时候总忘记带凳子,每次都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