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胥琛看着脸色惨白,神魂不属的章玘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了?而她再次什么都不愿对他说,习惯性的深藏起来,自我消化或者随其侵蚀。
她应该许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了,如果她天天对着镜子细看,就知道不管挂着多轻松的表情,多灿烂的笑容,也掩饰不了她眼角眉梢的无助与疲惫。
可在她对他真正打开心扉之前,他能做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看似坚韧如蒲草,实则脆弱的像水晶,与他的关联更是一压即碎。她的心里藏了太多事,但从来没有宣泄出来的打算,他只能等,等她愿意将自己剥开来,或者不堪重负到不得不依赖于他。
虽然他渴望她能全身心的依赖自己,不过以长久来说,他还是愿意等她自然而然接纳自己。不想伤害她,更不想她自己伤害自己。
“饿了吗?回家还是在外面吃?”
章玘容一动不动的看着车窗外,对于厉胥琛的存在竟是毫无所觉。
厉胥琛沉默着往前开了十分钟,然后慢慢地将车停了下来,他侧身看着她,然,这样的变化也没让她有所察觉。
他伸手,刚触及她的肩,无声无息的人如被针扎一般,整个人都惊跳了起来,脸上惊骇的表情仿佛有人用巨刀狠劈开了她的灵魂,完全无法自控和掩藏。
俩人僵持不动,双目对视,却谁也看不透对方。
厉胥琛暗自平复呼吸,低声轻语:“我以前对别人的生活并不感兴趣,不过这不表示我对身边的人和事一无所知。玘容,”他顿了顿,说:“我有能力替你解决所有让你心烦的事,只要你开口,我就能做到。”
章玘容想让自己笑着缓解眼下的气氛,可惜这次无论怎么努力,她都没办法收拾起一溃千里的情绪。
她看着他,眼里空荡的让人心惊。
她极为费力又努力的说:“有时候,我觉得所有骂我的话都是对的,如果没有那些我自己造成的前因,哪来这些不堪的后果。我错了,我做错的太多了,你知道吗?”
厉胥琛不言不动,他不想惊扰她,他希望她能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她转开了视线,失力一般靠在座位上,望着车窗外幽暗无边的前方,声哑力无道:“我并不是受害者,你所见的穷困无依并不是最差的际遇,还有人真正被我伤害的人,才一直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这么多年了,我根本没受到任何惩罚,如果有善恶之分,我就是最恶之人。”
他再次伸手,轻轻地握住她冰冷的手,然后一点点施力,抓紧她并温暖她。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恶需要被惩罚,我来替你。”
章玘容哽咽出声,像被人扼住脖子一般颤声道:“我最大的恶,就是让你喜欢上我了。”她转头看着他,泪流满面的哭道:“我错了,我又犯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跟你有任何交集”
厉胥琛没想到竟会激起她这样的反应,忙倾身拥她入怀,安抚道:“我们相遇是彼此之间最好的事,遇到你,是我人生当中最为美好的事,绝不是什么错误。”
她不住摇头和推搡他,因情绪失控而更加发音不清,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在无声呐喊了:“你把我想的太好,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是,你错了”
他试着让她平静下来,可她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甚至像再也无法忍受与他一起,拼命挣扎过后狼狈的逃离了车子。
厉胥琛立即也下了车,几步跨上前去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嘘,没事了,玘容,我在呢,什么都别怕。”
章玘容挣脱不开,他是如此高大健壮,仅仅双臂的力量己托住了她极速坠向深渊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