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下巴,讥讽道:“昏君妖妃自古有之,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本?冯总,你天天这样操心,不就担心你表哥被我祸害吗?我现在主动点,也省得你整日提心吊胆,不能过安生日子。”
冯谦莫见她态度强硬,生怕一个不慎真惊动了那位表哥,忙扑身上前抢夺手机。
章玘容脾气一上来也是软硬不吃,绷着脸往后一退想躲开他,谁知这一扑一退极具戏剧性,裸男冯某火急火燎的一个熊扑,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弱女章某欺压在下,俩人专注肉搏,浑然不知此刻暧昧的姿态和声响,落入进门之人的眼耳时,是怎样一副令人误会深深的画面。
厉胥琛捂住章一棠的眼睛,声音平板的像一块生铁。
“冯谦莫,你够可以的啊。”
冯谦莫几乎是瞬间弹跳起来,双眼大睁的都快逼出血来了。但他还来不及问安,头发散乱的章玘容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扭身一脸惊诧的看着门口,正抱着自家儿子的厉胥琛。
厉胥琛漫不经心的一扫,一见是她,眼瞳细微的一颤,眸光直接刺中了垮着肩在发抖的冯太子。
屋子里死寂一片,如同凝固了。
章一棠拉开厉胥琛的手,一眼就见到了母亲,欢快的喊了一声,身子一扭滑到了地上,小腿一抡冲进了妈妈怀里。
章玘容有些发愣,搂着儿子问:“你放学了?”
“放假了,明天开始放七天呢。”说完又噔噔噔跑回厉胥琛跟前,粘着他大腿蹭来蹭去,像极了一只翘着尾巴摇的小狗儿。
“哥”
厉胥琛没理他,视线极缓慢的自上而下打量着她,这样近乎无礼傲慢的目光,却莫名的撑起了她的腰杆,抽走了旁边等候发落的冯太子的脊骨。
“怎么回事?”他问她,语气平淡。
本应该很窘迫难堪,无地自容的抬不起头来的章玘容,却不自禁的勾了一下嘴角,像被欺负的孩子有了撑腰的长辈,无意识间,带着那么一点幸灾乐祸和小得意说道:“冯总他啊”她一口气吊得老长,差点没把冯太子给憋死。
“是我发错邮件了,他想撤回,一着急就摔了一跤。”
厉胥琛又上下打量裸男,问:“这么着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
冯谦莫结巴道:“我刚游完泳,没来得及”
“哦,也没什么可看的。”一箭扎心。“你跟一棠先出去等我,我还有话要说。”
章玘容各看了俩人一眼,利落的迈步,牵着章一棠就出去了,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五分钟后,章家母子正亲亲热热的在桂花树下采花,一声嚎叫从屋里传来,紧接着更是哭天抢地的求饶和痛呼。
又一个五分钟后,门打开了,厉胥琛云淡风清的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平静,眸色淡然,全身上下无一处有异,仿佛刚才制造血腥惨案的人不是他。
厉胥琛走过来摸了摸章一棠的头,长臂一晃,树上落下来一阵纷芳的花雨,三人被浇了满头一身。
“走吧。”
她轻声应了,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问道:“你打他了?”
他看着在前面又跑又跳的男孩,随口应了一声。
“他那么大一个人,就让你随便打?”
他回头看她一眼,随意道:“他知道规矩,越躲揍得越狠,所以,自小犯了错,要不就有本事别让我知道,知道了就老实等着挨揍。”
“你可真”她还真不好形容他,这个人平常就像没活气似的,不是面瘫就是身瘫,懒洋洋的好像什么都不感兴趣。可刚才冯太子发出的那动静,光想象就知道这人下手绝对又狠又毒。
“我没暴力倾向,平常人我也懒得动手,一般也就教训他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