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小车停下来要接送,都被冯谦莫大掌一挥给赶走了。
走了一半路时,俩人已是隔着五步路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了。冯谦莫也不酒醉摇晃了,章玘容也更沉默无声了。
进了屋,冯谦莫转身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声音发冷的说:“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想见我哥都求见无门,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地位了吗?”
章玘容平淡的回道:“不知道,但我懂你意思。”
冯谦莫没震住人,反而被回弹的有些懵。“你这人行,你懂就行,该怎么做知道了吗?”
她想了想,老实摇头:“不知道。”
他吸了口气,粗着声说:“你耍我呢?我告诉你,离我哥远点,省得我费力气收拾你。”
她又想了想,恳切道:“要不,你跟你哥去说的明白一点,省得我在你这遭受无妄之灾。”说完,连最后一点假象都懒得装了,脸往下一拉,直接走人。
冯谦莫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气得想追时,脚下一绊摔了个大趴,手脚关节无一处不痛,‘哎呦’了好几声才爬起来。
“给我等着,小爷玩不死你。”
章玘容其实一直都很晕,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她讨厌喝酒,讨厌人多热闹,更讨厌被逼着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可惜,她没资本去选择她想要的和不想要的,一直以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站着,仅仅是像个人一样站着已耗光了她所有意志。
她让自己保持直线走路,再直线骑车回到家,当她到达老宅门口时,她笑着自言自语:“章玘容,干得漂亮。”
夜色浓郁,寂寞无声,天地静默的终于可以让人肆意的放纵了。
她没有去推厚重的木门,直接就蹲在了一旁,背靠着凉凉的墙石,傻笑着仰头望天。
“真远啊,看都看不到”
好晕好累,可她不想躺下,她没法睡,有那么多石头扔过来呢,她哪有空闲躺着入睡?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笑着轻声的哼,就只记得这一句,反复哼了几遍也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
哼着哼着,眼泪莫名其妙的又落下来了。她伸手捂住脸,放任自己哭出了声。
什么时候,连哭不哭笑不笑都由不得自己了吗?
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同时哭声也嘎然而止。
她抬起头去看,他正好探身来瞧,寥落深夜,目光成了烛火,不亮却暖。
“忘带钥匙了?”他问。
“嗯。”她应道。
“进屋吧。”他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低着头看人。
她轻声说:“我头晕起不来了。”
他利落的长腿一跨,伸手一捞就把她轻易的提了起来。
章玘容尴尬的低着头,却又不得不靠着他站稳。“这么晚了,你没睡啊?”
他在她头顶沉声说:“嗯,是挺晚了。”
她噎了一下,更是抬不起头来了。
他扶着她进了宅门,一句话都不多说多问。反而是酒壮怂人胆的某人使起了小性子,非得躺在看上去就很舒服的厉先生专用摇椅上。
厉胥琛将人扶着躺下,站在一旁看着她闭眼晃荡。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她轻笑低语,整个人闲散慵懒的近乎妖媚,与其以往那份清如泉水的自持自静完全不同,气息开合间c姿态收放间都透出那么一股清傲和怡然,仿佛置身她最舒适放松的环境中,全无压抑势微之感。
厉胥琛悄无声息地往前迈了一步,伸出双臂撑住扶手,接着弯腰俯首,丝毫无偏差地吻住了盈盈浅笑的双唇。
章玘容醒来时,早已艳阳高照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