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孟良借起酒劲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顿时歌停舞歇,众人皆愕然,不知何故。
孟良走到姬恒座前,躬身施礼道:“公子救命大恩,小人铭记于心,那日见公子下人剑术高超,今日何不舞剑为我家主人助兴。”
姬恒笑盈盈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公子白,道:“白兄,可有此雅兴。”
公子白抚撑笑道:“鄙人自小爱剑术,爱剑胜过爱美人,若幸观之,岂不美哉。”
姬恒哈哈一笑,挥了挥手,山虎飘身而出。
公子白见他两手空空,向后喊道:“上剑”
身后侍卫,连忙把佩剑抛了过来。
山虎一把接过,面向众人环施一礼,右手持剑,左手捏了个剑决,移形换位,刷刷一连刺出几朵剑花,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众门客中不乏有剑术好手,此时见了连忙拍手叫好。
山虎试了一下剑后,默然而立,双目慢慢合上,右手持剑划了个半圆,突然脚尖点地腾空而起,长剑好像有了生命,一声剑鸣,顿时剑光四起,仿佛流星堕落,亦于烟花绽放,而山虎本人则消失在剑光之中,众人都看呆了,只觉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剑。
正当众人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之时,突然剑光一收,一人傲然而立。
公子白拍案而起,一张白胖的大圆脸上显得意犹未尽,瞪着一双小咪咪的眼睛,环顾一周,大声叫道:“果然好剑术,有谁能与之共舞,好让鄙人一饱眼福”
众门客皆是识货之人,平时都是自负了然,此时识得历害,竟都不敢抬头与公子白对视。
孟良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连忙起身施了一礼,低头说道:“小人有一师弟,剑术高明,可以与之共舞。”
公子白喜道:“你师弟可在?”
孟良躬身道:“正在殿外。”
公子白大手一挥,“传”
不多时,一个身穿青衫,身形消瘦的少年,双手捧剑缓缓而来,神色呆板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那少年走到白子公面前,木然而立,既不施礼也不开口说话。
公子白也不为意,摸了摸八字胡须,出声问道:“听闻先生剑术高明,可否让鄙人开开眼界?”
那少年表情阴冷,拂了拂剑身,淡淡的说道:“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表演的。”
公子白听了一怔,转身看了看孟良,迟疑道:“孟兄,怎么说。”
孟良看着少年,缓缓说道:“我这师弟,人称一剑封喉,为剑而生,为剑而死,若是死在剑下,那也是他的造化。”
众人这才看明白,姬恒这下人跟孟良也不知道结了什么仇怨,孟良竟要逼人签生死状。
公子白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回头看了看姬恒,“恒兄,你又怎么看。”
姬怛看了看孟良,见他眼神死死盯着山虎,摇了摇头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心,在下又怎能拂了雅兴”
白子公右手抚须,眯着小眼笑道:“既是如此,那二位请吧。”
那少年也不废话,径自走到山虎面前,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曾出手,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都等的有些不烦恼了,两人还是在彼此凝望着,一粒汗珠滴了下来,那少年终是忍不住了,腾空而起,一剑刺去,山虎也动了,跟那少年动作一模一样,只是速度更快,两人一个照面,互换了一个位置,背对背而立。
不过这次并没让大家等太久,只见那少年站立不动,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喃喃自语,“好快的剑”然后脖子上出现一条红钱,红线越来越粗,嘭的一下,那少年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双眼还是空洞的望着前方,望着他的师兄,孟良。